马袅要塞

临高启明外传 | 聂义峰 | 约 6823 字 | 编辑本页

随着热热闹闹的年会落幕,已经偏离其原本轨道的本时空历史线终于进入了 1631 年。

早在一个月之前,执委会就已经发出了放假的通知:整个元老院体制内各条战线都有 5-7 天的新年假期,仿照 1629 年六六劳动节的模式进行轮休。而伏波军早在珠江口讨伐作战结束后就先行分批展开了休假,极大**了东门市的复苏。

在高度的紧张和压力中挨过了 1630 年,各条战线上的归化民们还有依附于元老院的土著们已经非常疲惫。特别是各家血汗工厂的工人,因为粮油副食大量集中于战争,长期高消耗、强劳动和低摄入已经严重损害了宝贵的产业工人的健康,他们需要休息——工人,熟练的工人是如此的匮乏,以至于元老院根本没有让血汗工厂真正草菅人命的资本。同样需要休息的还有那些靠谱的或不靠谱的蒸汽化机器,还有那些长期只能满足最基本维护的旧时空机器,前者隔三差五的发生爆炸和故障,后者已经出现了疲劳损坏,甚至有一台珍贵的现代机床因关键零件损坏又没有替代品而彻底趴了窝,让企划院十分肉痛、泪流满面。总之,正如当年剿匪战役之后补个劳动节一样,人和物,紧绷的弦需要释放一下……于是,在跨入 1631 年的瞬间,伴随着各个工厂夜班下班的**和窜入云霄炸出五彩焰火的“林深河的生活秘书”,假期如约而至。

一大早,聂义峰就起了床。昨晚从博铺回来后已经很晚了,看完“林深河的生活秘书”跨年焰火表演,再云雨一番疲极而眠都是后半夜了,所以此刻何婧还缩在被子里睡得正熟。新年第一天,聂义峰要赶到马袅补上年终述职,顺便交上他的总结和军改报告,这是昨天和大孙头商量好的。而这些结束后,聂义峰能获得“慷慨”的一天假……大孙头解释道大明虽然服软,但战争并未结束,还有治安战、琼南、香港、鸿基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元老们去做,一天休假已经非常仁慈了,聂义峰对此只能竖中指跪谢再给个呵呵。

换好军装,聂义峰叫醒睡眼惺忪的何婧,告诉妻子自己要去马袅,还叮嘱她去食堂吃早饭,临行前还亲吻了妻子的额头。何婧缩在被窝里,脸颊红红的,甜甜地笑着,叮嘱丈夫早去早回。

粗糙的服装制造业始终无法解决皮具特别是皮靴发臭的弊病,在最初的新鲜劲过后,大家不约而同抛弃了坑爹的土产马靴换回了舒适的布靴,聂义峰也不例外。他特别喜欢布靴那厚厚的千层底的感觉,白靴底压在清晨的薄霜上,留下一个个带走横纹的脚印。集体宿舍已经没有多少元老住在这里,所以满地银霜就像下了雪一样。童心未泯的聂义峰踩两脚还要回头看看,看看自己的足迹是不是直的。

有线广播正播放着广播体操舒缓的旋律,这项群众运动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归化民以极高的热情学习着广播体操,甚至有好事的元老正在计划组织广播体操比赛——临高大体育馆已经杂草从生了,得利用利用。聂义峰发现甚至百仞城里,几个有些年纪的大爷大妈们竟然也乐此不疲地跟着做操,就如同旧时空广场舞一样。在执委会大院登记之后,聂义峰去了一辆沉甸甸的黑色自行车——就像记忆中小时候爷爷骑得那样的车子,这可了不得,在本时空,这玩意可是妥妥的“公车”,起码也得是高配帕萨特的级别。由于现在的公路基本是按照原来的驿路改造而来,从百仞城去马袅需要绕行临高县城。为了方便交通,临高建筑总公司和基建工程兵在进行博铺工业区东扩工程时,顺手也修了从百仞城直达马袅的便道,不过暂时没有公交线路,走这条路只能徒步或者骑“公车”,汽车当然也有,不过聂义峰这种级别显然轮不到。

就像记忆中一样,这种俗称“28 大杠”的自行车骑行的时候,链条会有节奏的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有人讨厌,不过聂义峰很喜欢,作为强迫症癌晚期的病人,他还会有意识的让自己的骑行节奏和这哗啦啦声有机结合。这种结实耐造的自行车是保有量最大的自行车,其他的山地车、运动车甚至电动车当然也有,但大都是元老们私人所有,并不公用。

出百仞城北,在机动车车库前拐个弯,便上了百仞-马袅要塞特别公路,其实就是一段土路,基建工程兵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暂时还顾不上元老们的屁股舒不舒服。一路颠一路骑,聂义峰吹着口哨,好像根本就不是在 17 世纪一样。便路左边便是正在向东扩展的博铺工业园。新闻上说在三亚的人马已经成功开采出了铁矿,这样以来原有的作坊式的博铺钢铁厂就无法满足将来的冶铁炼钢的需求了。所以,目前以基建工程兵为主力,建设大军正在以决战决胜的气魄,建设未来的“马袅钢铁集团”,督公已经好几次放了卫星:“有了马钢,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要多少长枪短炮都能有,打一发换一门都没问题!”

而在马袅半岛上,已经巍然如山一般气势如虹。西起红牌军港,东抵马袅盐场,庞大的三座棱堡建筑群已经拔地而起,基本竣工,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地装修改造等以后再说,元老院决不允许成建制的建设力量消耗在这些边边角角的涂抹中。作为未来伏波军最重要的没有之一的军事基地,马袅要塞即使在第二次反围剿打得最激烈,督公和邬姆莱都要当了裤子挤资源的时候,依然在开足马力地建造。当然,也没少在元老院里拉仇恨,口诛笔伐从未止歇。这里吞噬了海量的钢铁和水泥,消耗之大几倍于当年建设芳草地。当然,付出必有回报,本时空任何一支军队,包括伏波军自己,想要攻破马袅要塞都得问问自己姓啥。

在要塞区南大门,聂义峰几乎目瞪口呆地看着和自己记忆中的马袅已经完全不同的要塞,差点没听见哨兵要求他出示证件。

“**,什么时候成这模样了?”聂义峰傻傻地看着威风凛凛地要塞,丝毫不介意哨兵的偷笑。上次在这里时,那还是准备进行第二次反围剿的时候,部队在这里驻扎。那个时候除了原有设施,到处还都是狼藉的建筑工地,很多部队没有营房,住的是帐篷。而再往前,还是“红牌卫戍区”的时候,连要塞的围墙都是木头的,要塞内的地面则是泥土的。当时台风来的时候,大雨一浇那叫一个崩溃……

出于充分利用现有设施节约资源的目的,军务总部、伏波军总医院、伏波军军官学校以及要塞配套的军人服务社、理发店、小吃店等等全部集中在了西部堡,也就是海军步兵机动中队曾经驻扎的红牌卫戍区。虽然外观大变,不过穿过防御工事,这里面倒和当年大差不差,无非就是地面用煤渣进行了硬化,路边栽上了花草,训练场的位置成了一座崭新的三层砖木结构小楼——这里便是军务总部。

抬头看着简陋的木制电线杆假设的电报线和电话线在头顶整齐地排列、交织,作为伏波军的大脑,企划院慷慨地给西部堡批了足够的旧时空生产的优质电报线和电话线,并且还拨付了几台人力发电机和一台改装后可以用煤气运作的柴油发电机,令其他部门羡慕无比。回想当年红牌军营连邮路都没有,和外界唯一的联系只有一部无线电台和每星期一次的补给船,甚至啤酒罐暴动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作为“机动中队”存在的海军步兵完全不知道……当然,聂义峰知道这是当时的军事委员会故意不通知,以避免更多的人卷入无意义的内耗中。但如果当时自己知道了,会不会和独孤求婚一样,带兵冲向百仞城?这可真难说……

军务总部办公楼的大门是扇普通的对开的木门,门口照例有值班台。

“聂连长!”值班军官是一个上尉,聂义峰走过去刚要递上证件,谁知道上尉像是见了不得了的大人物一般,激动地一下子站起来,椅子发出咣铛一声,差点倒在地上。

“您是……”聂义峰觉得有些面熟。

“原第三步兵营步兵四连三排排长向老连长致敬!”上尉很兴奋。

“原来是南凸角的老战友!”聂义峰露出笑容,心里却有些尴尬。

澄迈大战南凸角的战斗,步兵四连几乎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硬是顶住了十几倍于己的明军的猛攻。在身先士卒的聂义峰的带领下,四连全部军官士官仅三排长一人幸存其余全部战死,聂义峰自己也挨了一刀中了一箭,坚持不下火线差点失血过多嗝屁。而当时直接防守澄迈凸角堡的十六个步兵连队中,三营四连的伤亡就占全部伤亡的五分之一!如此巨大的损失自然引起了元老院里一群老爷们的极大兴趣,开了一轮又一轮质询会,最后不了了之,因为军方所有人都在挺聂义峰。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上衣被鲜血完全染红仍然在和明军拼刺刀的一米八四的身影,没有人有胆子敢拍胸脯保证自己指挥一个连和两千人硬碰硬会打得更好,甚至就连平日里有积怨素来不和的陆军少壮派都拒绝了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元老落井下石的交易。

尽管同僚们态度宽厚,但聂义峰始终认为,如果自己在专业一点,考虑再周到一点,指挥再镇定一点,也许就不会有如此伤亡代价了。

“老连长,大家都很想你。”上尉眼圈红红的,毕竟是一起踩着尸体和湿滑的血泥走下南凸角的,感情自然不一样。四连战士们当然也听说过战后对聂义峰的质询,甚至一度打算联名写“万言书”,余志潜训斥他们“你们这是害了你们连长”。此事被压了下来。

聂义峰最遗憾的地方,就是他始终无法完美胜任他的工作,最自豪的地方,则是他的兵信任他,无论是在陆军还是在海军。看着这个上尉,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便岔开了话题:“三营不是在儋州么?”

“我是跨级晋升,所以回来参加学习班。”上尉解释道。

“好,好好学,你很有前途!”鼓励鼓励总是没错的。

“是!老连长!”上尉兴奋地敬礼,好像自己已经混上了前途似的。

证件自然是不用查了,进行了登记后,聂义峰便进入了军务总部大楼。按理说,这样遇到老部下应该是两手一背,满嘴“啊!小谁啊!”,可是聂义峰觉得脸上烫烫的,大步走着,逃离似的。一楼大厅有块牌子,是大楼各分区:一楼是总参、总后、总训和陆军部办公室。二楼是档案室、资料室、情报分析室、计划室之类。三楼是总参联席会议和作战指挥室,因此这一层还集中了无线电台、有线电报和有线电话,是整个马袅要塞的通讯和情报核心。而至于海军部和紧急情况部,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分别留在了博铺和百仞。

总训门口,也有一处登记台,桌子后坐着一名女勤务兵,看气质也是生活秘书。

“您好,我找孙首长。”聂义峰把文件包往桌子上一放,掏出证件。

“您有预约吗?”

聂义峰哭笑不得,什么时候军务总部里也这套路数了?

“阿琳,聂首长跟我预约过,让他进来。”办公室门没关,大孙头的声音从里面飘了出来。

阿琳急忙起立:“请进,首长!”

聂义峰皱着眉头走进办公室,面积虽大,不过这装修……更没有装修没啥区别,这墙壁也就是层石灰水,还没刷匀。肩上变成两毛二的大孙头正伏案疾书,桌子上一杯浓的发黑的茶只剩半杯,看样子是熬了一个通宵。聂义峰本打算开一下嘲讽,一看这样子便把话咽了回去:“我说,都打完仗了,还这么拼?”

“别人这么说我笑他无知,你这么说我得给你俩耳刮子……坐吧。”大孙头头也不抬,“阿琳,上茶!”

聂义峰接过阿琳端来的热茶,点头致谢,打量了一下那一步三摇的背影,笑着说:“哎?啥时候的事?”

“滚蛋!是军务总部统一买来从事文秘工作的,不是我个人的。”大孙头快笔写完最后几个字,把厚厚的文件往聂义峰面前一推,笑道,“来,先看看我的。”

聂义峰接过来,仔细读了起来,翻了几页之后,一脸班门弄斧的苦笑:“哎呀,到底是专业人士,比我这大而化之流于表面强多了。”

“是挺流于表面的,再仔细看看。”大孙头笑道。

聂义峰又翻了两页,没什么特别啊,在大孙头的提示下,突然发现最后的落款有惊喜:“你调总参了!?”

“还特么大学生的眼睛呢……”大孙头颇为得意,又故意把声音压低一点,“老何安排的,这 1630 年的仗打完了,再往后大仗应该不会再有,重新回到 1629 那样的治安战状态了,总参那边很多干部都充实到了部队,老何手里没有人。而且……东门市斗殴事件你应该也听说了,陆海军少壮派的那点恶趣味已经开始影响到了我们的归化民士兵,这次斗殴事件就明显是把自己代入到了什么‘陆军马鹿海军知耻’中去了。所以,老何决定借战事平息的时机,好好收拾一下陆海军的少壮派。不然的话……当年日本军队是怎么拧螺丝来着?”

“不知道,反正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这还不算,海军搞坦克,陆军搞军舰。”聂义峰苦笑。

大孙头也是无可奈何地一笑,调整了一下坐姿:“好了,不闲聊了,你的报告给我吧。”

“你都写的这么详细了,我就不拿出来现眼了。”聂义峰为难的摸了摸文件包。

“屁话!不管怎么样,你的报告是你思考的结果,只要会思考就有值得研究的东西,我们每个人的思考角度都不一样。就像昨晚上你跟我谈到的一些细节,对我启发很大,我连夜修改了报告。”大孙头不满地瞪了聂义峰一眼,伸出手。聂义峰便乖乖奉上自己也是洋洋洒洒一大摞,实际没多少内容,更像是应试作文的议论文创作的报告。

大孙头仔细地查看着目录,然后对照着页码一点一点读着概论,并不因为这是一个军宅出身的军官而有一丝不重视。聂义峰便静静地看着大孙头,偶然要回答一下大孙头提出的问题,更多的时间就是看大孙头的表情。毫无疑问,自己已经是大孙头的铁跟班,从穿越之初只是情感上的靠拢到现在算是绑上了复转军人派的战车。聂义峰觉得这辆车起码比陆军少壮派和海军少壮派要靠谱一点,正如卢峰所说,两拨少壮派尽管上蹿下跳,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实质影响力,因为无论哪门哪派,离开元老院将什么都不是,而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复转军人派就拥有了天然的优势,不只是业务能力方面的。聂义峰盘算着,自己应该没有站错队,对未来也充满信心起来。在旧时空,聂义峰从原单位辞职,除了和前女友突然分手以外,在公司内部斗争中傻了吧唧站错队被人当成了弃卒才是主要原因。

“很好,写的非常好!”大孙头把几部分的概论和主要数据分析看完之后,非常满意。

“惭愧惭愧!”

“你以前又没当过兵,也没上过军校,也没受过系统培训,能靠自己的思考写出这些东西,已经非常优秀了。以前就告诉过你,不能太张扬,但也不能太谦虚。过度的谦虚是一种不负责任,也是一种逃避责任。”大孙头又翻了两页报告,微笑着说,“不过还是有遗漏,当然,你自己没和别人交流过,有考虑不周也是正常。比如你和石志奇搞得两栖登陆船,从战报分析上看,在珠江口讨伐作战中几乎没起到作用。你们计划的是两栖登陆船独自发起攻击,而实际上你们必须依靠舰队提供力量进行换乘……那干嘛不一开始就搭乘舰队的船只?中间还省了一道折腾……再比如你盛赞的转轮式卡宾枪,其实儋州方面反应并不是很好。除了你提到的火药燃气灼烧手臂,还有一点你遗漏了。转轮卡宾枪上了刺刀后,仍然偏短,这就导致在治安战常见的短兵相接的战斗中,装备转轮式卡宾枪的人员战斗力是要大打折扣的,不但如此,还要分出一部分兵力来保护他们。比如你的战报里,恒沙那仗,你不就是抽出部队去支援卡宾枪部队了么……而对我们来说,兵力不足是常态,任何兵力调动都要慎之又慎……”,大孙头咣咣咣咣竟然连续说了十几处聂义峰考虑不周或表述不明或干脆就完全遗漏的方面。

“还好来找你,不然就这么交上去,可就丢大人了。”聂义峰感激道。

“丢人不至于,你要挨揍是肯定的……你对特务船 mod2.0 的批评……文总虽然是个大晕子,可不代表他不会对这事计较!你就这么直言不讳一点不给大老板留面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大孙头用笔在报告其中一页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这不来找你么,我也知道这么交上去,八成会扒了我的皮。”聂义峰嘿嘿傻笑,“领导当恶人呗?”

“哼?小算盘打得不错。”大孙头笑了起来,看样子算是答应了。

“不过亮点还是有的。你也知道,军内一直有完全试行排队枪毙编制的呼声。你这个‘以旧时空编制为基础,适当改革’的想法很不错,我们对基层连队的控制程度要远高于旧时空的西方军队,完全没有班级建制根本不可能。而且我们的作战,单个连队单打独斗或者不同的连队进行配合的情况,要远多于以整个营或者半营为单位作战,说起这个‘半营’,好像只在澄迈大战后阅兵的时候采用过一次,除此之外整个 1629-1630 年都没有使用过此建制。另外你提出的‘现代步兵战术和排队枪毙’相结合的想法也不错,我看战报,你的部队打的其实挺不错的,不比老朱、老付、老余他们差。”

“哎呀,咱就一个小虾米,怎么敢跟大佬比啊……”聂义峰得意地傻笑着。

“你看,你这种假惺惺的谦虚要不得!”大孙头从抽屉里拿出几份抄录的战报,说道,“你好像很喜欢迂回包抄的战术。几乎你指挥的每一次进攻作战,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正面强攻,侧翼包抄。”

“没上过军校,只能从培训的东西里生搬硬套了。”聂义峰苦笑。

大孙头一笑,从抽屉里扔出一本书:“这本书给你,回去好好看看,对你有帮助。”

聂义峰接过来一看,瞬间傻眼——中国人民解放军出版社出版的由解放军总参谋部编写的《战术学》

“别傻了,回去仔细看看,虽然两个时代的东西不同,但都有相通的地方,结合自己的作战经历,对你会有很大帮助。”大孙头说道。

“太谢谢了!”聂义峰就差跳起来了。

“行了,快去吃饭吧,这么早过来肯定还没吃早饭。你的报告我帮你润色一下,不介意的话和我的结合一下,以我们俩的名义提交,你不是想让我替你顶雷么?”大孙头笑着摆了摆手,“回去带老婆玩玩,后天来上班,一天假不错了,有的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