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谐的元老谈话
张岱临高见闻录 | 波尔布特 | 约 3176 字 | 编辑本页
正当张岱一边缓慢行走一边思索如何向平一指、布特等元老开口解释之际,耳边传来了一阵很黄很暴力的谈话。
“吴南海让初晴浇灌某棵树是不是太阴暗了?这棵树下埋的是初晴昔日的未婚夫,虽说作为战犯被处死,被这么处理了还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戴锷:“活着的时候没法滋润初晴,死后让初晴去浇灌滋润他,挺好。”
袁子光:“你们怎么能这么诋毁南海?赖大怎么可能埋在南海农庄?吴南海是出了名的大善人,怎么能做这么阴暗的事?”
苏菀:“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树在吴南海的潜意识中,是男性生殖器的具象,这说明了什么问题?我大胆的推测一下,赖大真的死了吗?难道没有可能是被吴南海元老关在农庄地下室里榨汁咩?那么,南海农庄里经常彻夜哀嚎的,真的就只是李默母女咩?”
这时,吴南海走了过来说道:“这种谣言居然会有人相信,甚至还有部分元老也在传播,我很痛心啊!不就是我没有和大家保持一贯,直接娶了妻子而不只是女仆么?你们自己舍不得给女仆正室的名分又不好明说就这样埋汰我,真是太恶劣了。”
看到吴南海来了,其他元老一时沉默不语,随即看见了在一旁惊得目瞪口呆的张岱。
苏菀开口说道:“看什么看?”
张岱连忙抱拳道“失礼了。”然后快步离开。
此时的张岱倒没有被吴南海“埋尸小树下”的传闻给惊到,以明朝的社会风气,搞死政敌然后“接收”对方的妻女是很平常的事。给对方“正室”的待遇更是可谓“仁义”,《水浒传》里一丈青扈三娘战败被俘后,因为享受“正妻”兼“梁山头领”的政治待遇,也夸奖宋江“仁义”——在当时女俘虏当营妓才是更平常的情况,与之相比,嫁给矮脚虎当正妻兼“梁山头领”可谓“不幸中的大幸”。张岱也没有被吴南海好男色的推测给惊到,因为张岱自己也是双向插头。张岱真正惊讶的是,那个澳宋“女将”的作风居然如此豪放。
张岱不知道苏菀没嫁人,以为她身边坐着的某个男元老是苏菀的“夫君”,心想:“女孩儿未出嫁,是水做的骨肉;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不好的毛病来。”
走到茶室边的“树墙”之时,张岱又听到了元老们不和谐的议论声。
此时,又有几个新的元老进入茶室喝茶聊天,王启益正对尚羽说道:“小羽啊,你已经十六岁了,该选方向了,想好选哪门外语了吗?”
尚羽:“学外语?”
王启益:“身为元老,每人必修一门外语,否则怎么翻译大图书馆里带来的外语技术资料?”
海军作训参谋王潮晖插嘴道:“外语先不急,我们还是先谈谈小元老参军的事。既然元老是贵族,贵族的规矩就是十六岁以后滚到军校去。贵族传统嘛,都去学文理了,以后军队谁来管?”
王启益:“一线冲锋挂了咋办?”
王潮晖:“军校里一般挂不了,就是挂了无所谓,现在哪个元老只要一个娃?”
王启益:“那也不能随便死啊,再说,还有双元老家庭,孩子肯定少。说起来,元老家庭孩子少的绝对有问题,毕竟统治阶级意识还没建立。”
王潮晖:“大哥,我在部队和军校时,平均一年死俩,哪有不死人的部队。这么说,就目前这样的条件,海士毕业生每年大约死十个。”
王启益:“要是说我闺女啥的有危险,别说生命,就是胳膊腿骨折,估计也得结下梁子。”
王潮晖:“女学员你还是送陆军军校吧,海士就算了,年年死人。其实这事也简单,马鹿们在陆地上只要挂了总能找到责任人,海士一出海,那都是看龙王爷的心情,万一挂了你找谁结梁子。”
王启益:“海军负责人嘛!元老肯定找元老算账了。”
王潮晖:“扯淡,海上风浪事故啥人都不负责。”
王启益:“就元老院这议事规则,架秧子起哄,下眼药,光恶心就能恶心死你。”
王潮晖:“其实女娃娃们,也可以建议去军医大学混文凭嘛。”
此时一个元老插嘴道:“太脏,可以去学无线电。”
王启益:“学啥无线电,我到时候和洪黄楠合办伏波军经济学院,直接去军队当审计或者后勤财务好了。”
尚羽问道:“为啥学医太脏?”
王启益:“小羽啊,你蹲在初号班学习,还是住校,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思想?明天给胡清白和张智翔去电话,初号班作业加倍!”
随后,王启益又对王潮晖说道:“说起来,你没感觉到嘛?有些元老一方面很享受军队带来的碾压感觉,一方面对军队毫无好感。”
王潮晖:“因为你们都是被迫害妄想症患者,晚期的那种。上次我说搬几张军令部的桌子去香港,都有人说海军想暴走,尼玛的!”
王启益:“我早就说了,你肯定被喷。”
项天鹰插嘴道:“别说是军令部了,地方学校自编教材都有人说独走。”
王潮晖:“老子不过是想把港岛充分的留给海军用而且抢地皮的干活。”
王启益:“没有大佬替你站台?”
王潮晖:“都不用大佬站台,我直接不鸟他们。再说了,投票表决了,大部分人都同意军令部提前挪香港。想做点事就不要在意那些噪音,好多都是嘴炮来着。”
王启益:“元老之间还是和为贵嘛。”
王潮晖:“我自己专业范围内的我一步不让,其他都好说。上次就是,一群嘴炮说这不行那不行,我就怼了,我当年是坐在真鱼雷上吃饭,我不比他们了解那玩意怎么发射?”
王启益:“我就比较怂,你看被人一喷,我就不搞税警了吧。”
布特插嘴道:“税警都不要,这帮有被迫害妄想症的‘酱油元老’对强力部门也太过敌视了。税警也好,海军部门搬家也好,动不动就能扣‘独走'的帽子。话说我怎么感觉现在元老院内部对军人的打压比大明还严重,大明皇帝何时担心过厂卫的‘武装收税’?大明皇帝又何时恐惧过两广总督府从广州搬到肇庆?”
王企益:“这些人就是我不懂我也不学,我也没啥解决方案,反正就是骂。技术细节他扯不过你,他就上纲上线讲大道理,大道理也讲不过你,他就干脆耍无赖,说什么反正我是元老,要不是为了为所欲为公候万代谁来这破地方。”
……
此时,站在树后的张岱正惊疑不定,心想:“似乎听到了很多不该听到的内幕,现在走过去这些澳洲人该不会突然翻脸把我灭口吧?”
正当张岱犹豫着是否绕过“树墙”再度进入“茶话会”现场之时,身后传来了声音:“张先生,干嘛站在这发愣?”
张岱一惊,转过身一看,一个端着保温茶杯的油腻中年人正笑着对他说道:“是不是跟其他首长话不投机,所以不继续聊了。”
张岱连忙说道:“非也非也,余刚刚出恭归来,有件事正想着该如何对里面坐着的诸位首长开口,所以一时愣神。”然后就定了定神,绕过“树墙”走向“茶话会”,那个油腻中年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走进茶室后,那个跟着盛天仕进来的油腻中年人开口说道:“张先生,你不是有话要跟在座的首长们说吗?想好怎么说了没有?”
张岱醒悟过来,面前这个油腻中年人见过自己偷听元老谈话,如果自己再不坦白,恐怕会坐实“细作”的罪名。如果坦白一切,这些澳洲人相信自己当然最好,就算不相信自己,情况也不会比继续沉默更糟。
于是,张岱站起来朗声说道:“在下刚才去出恭之际,意外得知有澳洲首长怀疑在下是细作。……”之后,张岱就将在厕所的经历大致说了一下,也提到自己刚才在树墙外站了一会儿没有马上走进来,但强调自己只是一时没想好怎么开口解释才在树墙外站着不动,绝非有意偷听元老们谈话。最后张岱说道:“余愿对天发誓,在下绝非细作,之前绝无蓄意打听澳宋军情之意,刚才也绝非有意偷听各位首长谈话。诸位若不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之后张岱就将面前的奶茶一饮而尽,坐下来低头看地,不再言语。
沉默了两分钟后,布特首先开口:“呵呵,在下相信张先生对澳宋确实没有恶意,也不会蓄意当细作,你们说呢?”
今天坐在这里跟张岱聊天的元老大部分是对张岱比较有好感的元老,回想了一下今天对张岱说的话以及张岱走进来前夕的聊天内容,好像也没泄露啥必须把张岱灭口的大机密,于是也纷纷表示相信张岱,气氛又开始融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