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宋一事,也该做决定了
张岱临高见闻录 | 波尔布特 | 约 4186 字 | 编辑本页
正当元老们还在为粮食危机和财政危机绞尽脑汁想办法、各种大会小会不断之时,张岱继续在刘海洋的陪伴下游览临高。
这天,在张岱的要求下,刘海洋带他去了临高“行院”,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临高“四大金刚”。
进了“行院”的大厅落座后,只见一面大台的三边装的都是大镜。老鸨摇一下铃,镜子做的门被推开,一下子涌出十几个妙龄少女,个个都是只穿抹胸和短裙,近似赤身裸体。
张岱在刘海洋的指点下,挑了“四大金刚”中最出名的“林黛玉”,然后“林黛玉”牵着张岱的手走向内院。
因为曾经从广州梁公子那里打听过广州紫明楼的情况,张岱知道“澳洲行院”并没有喝花酒、打茶围、旗楼赛诗之类的流程,也知道澳洲人不讲究写诗填词、吟诗作对、琴棋书画之类的文化项目。按照梁公子等人当初在紫明楼消费的经验,张岱原以为“林黛玉”会先带她吃爆米花、喝澳洲饮品、看澳洲密戏,或者听她演奏一下澳洲乐曲,或者带他品鉴一下澳洲的书画和珍玩、聊聊澳洲逸闻后,才进入正题。
谁知“林黛玉”却带张岱进了一间地面贴满瓷砖的小房间,然后直接伸手去扒张岱的衣服,说要带张岱玩“鸳鸯戏水”,品味一下“新服务十八式”……(此处省略五千字)
巫山云雨一番后,张岱进入贤者模式,然后感觉自己来错了地方——本想找临高的青楼妓女一边享受一边增进对澳洲文化的了解,结果却误入窑子错上了娼妇。1不过这“新服务十八式”真是好享受,“澳洲荤”果然跟澳洲货一样不同凡响!
虽然感觉自己来错了地方,但张岱还是搂着“林黛玉”开始了“精神交流”:“林姑娘,有些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官人请说,奴婢若是知晓,自会回答官人。”
“林姑娘和另外三位姑娘为何被合称为四大金刚?莫非是因为沐浴之术精湛,有风调雨顺之意?”
“林黛玉”脸色一红,迟疑了一下后说道:“这个说起来,有些羞人。”
眼见这个问题居然能让行院姑娘都害羞起来,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的张岱顿时起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兴致,于是说道:“林妹妹若是能解小生心中疑惑,这次的花酒钱我给双份。”
看在皮肉钱翻倍的份上,“林黛玉”鼓起勇气说道:“此事,其实源自澳洲首长对行院姑娘的评语,算是……算是澳洲首长的雅趣。”
“哦,愿闻其详。”
“有位澳洲首长说我们是‘富人的精盆’,姐妹们私下琢磨,这意思应该是我们这些奴婢被‘千人骑’,一生被富人所授之精,超过一脸盆。于是姐妹们私底下斗嘴之时,常常互称‘精盆’,其中接客多的红牌姑娘则被称为‘精缸’,于是奴婢与另外三位临高的红牌姑娘,就被姐妹们合称为‘四大精缸’。外面的人不知内情,‘四大精缸’就以讹传讹成了‘四大金刚’……”2
呃——,张岱顿时感觉这个梗恶心了一点,同时好奇的问道:“这里澳洲首长们常来吗?”
“常来就好了,否则我和妈妈也不会因此大失所望了。”
“此话怎讲?”
“这间行院的妈妈,原是广州紫明楼的红牌。我所会的‘新服务十八式’,还有‘精盆’一词,就是她从澳洲人那里学来的,后来又传给我和其他姐妹。当年妈妈得了澳洲人不少赏赐,又被澳洲妈妈(裴丽秀)恩准自赎,于是就离开紫明楼,在广州人市上买下我和其他姐妹,带我们来这里做买卖。当初妈妈选择来这做生意,是因为澳洲首长出手大方,又听说这里的澳洲首长多,心想这里皮肉生意一定好赚,我也一心盼望着会有澳洲首长替我赎身、纳我为妾。谁知开张三年多,一个澳洲首长都没来光临。”(其实是旧时空带来的避孕套用完后,一来怕得病,二来家里有干净的女仆可以用,所以元老们对上妓院没兴趣。)
听到这里,张岱突然想起,自己也很久没见到澳洲首长的面了。这半个多月来,张岱在刘海洋的陪帮下已经差不多把临高玩了个遍,但之前认识的澳洲首长好像一个都没再重遇,也不再有澳洲首长找他去聊天,心中不禁有了一点“失宠”的失落感。
同时,张岱也不禁疑惑:“最近首长们真的很忙吗?都在忙些什么?前些日子刘兄弟说可以用粮食抵偿货款,问我回浙江后可以卖给大宋朝廷多少粮食,莫非他们是在谋划北伐浙江,问鼎中原之事?那些是大宋天兵在浙江取用的军粮?看来投宋一事,也该做决定了。”
想着想着,张岱突然感觉自己下身一热,发现“林黛玉”正在自己胯下用嘴做“根浴”。没多久,张岱雄风复起,梅开二度……
离开行院后,张岱请刘海洋吃晚饭。
酒过三巡后,张岱说道:“刘兄弟,我再敬你一杯,多谢你这几日带我游览临高。”
已经有点醉意的刘海洋说道:“不用谢,我也是按首长的吩咐做事。张先生这些天签下那么多订单,我也能拿不少奖金,应该是我多谢张先生才是。来,张先生,我也敬你!”
两人又互相敬了几轮酒后,张岱问道“刘兄弟,上次你说这货款可以用粮食抵偿,不知这粮食是用海船运到临高,还是暂存在杭州另作他用?”
“这个首长没交代,只是让我跟张先生好好谈买卖,不管是银子,还是粮食、棉花、布匹、丝绸,首长都愿意收,粮食优先。”
“请问是哪位首长吩咐刘兄弟跟我谈买卖,我也好上门拜访,多谢首长这些日子来的关照。”
“好几位首长都吩咐过我,有黄首长、周首长、布首长、平首长,其他还有……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刘兄弟,不知这几位首长现在何处?我想登门跟他们详谈大买卖!”
“我也不清楚,最近首长们都挺忙的,整天开会,我也不知他们现在又在哪忙活军国大事。”
“军国大事?”张岱突然来了兴致,又问道:“莫非最近大宋天兵又有调动?”
“这我就不知道,只是听我的相好说,周首长突然下令清查粮库,参观粮库时还感慨,说要是能把梯恩梯炸药搞出来就好了。我总觉得清查粮库和炸药的事,应该跟军国大事有关。”
……
第二天,张岱要求刘海洋带他游览体育馆。根据昨晚喝酒时从刘海洋那里套到的话,虽然这些日子首长们确实很忙,但是偶尔还是会来体育馆做下运动放松,这里也是临高最容易碰到澳洲首长的公共场所之一。
张岱决定自己主动点,来这里找澳洲首长套话,看看澳洲人是不是真的要对浙江动手了。如果澳洲人真的要占领浙江,那是否投靠澳洲人这个问题就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得早做决定。同时张岱也很想知道,如果自己投靠澳洲人,能得到什么样的待遇。
进入体育馆后,张岱首先被溜冰和羽毛球这两项运动吸引。张岱后来在日记里如此记述这两项运动:“随刘兄弟至体育馆,观跑冰。跑冰鞋如木屐式,底安铁骨,掌心前后,横贯铁条各一。铁条两端,安四小木轮,务令坚实圆滑,转圜如意。旱冰场地,用水泥和沙石筑平,人行其上,与真冰无异。旁边为羽毛球场,数对澳洲少女正击打羽毛球。羽毛球者,系一长柄木圈,内织丝绸网,圈周与柄,长各尺半,以之击拱鹅翎。翎长五寸,十数根束于一处,下半包以皮布。二人相距数步,彼此对击,多中者胜。”3
在体育馆等了一个多小时后,张岱终于看见了一个熟面孔——医疗口的平一指元老,当初参观科技馆时跟张岱有过交谈的元老之一,盛天仕曾经介绍两人认识。
于是张岱上前非常热情的打招呼道:“平首长,多日不见,近日可安好?”
平一指见到张岱有些意外,说道:“我一切都好,张先生怎么在这里?”
“听刘兄弟介绍此处颇有一些新奇的‘运动’,特来一观,不意竟见到平首长。正好在下也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不知平首长能否赏光与我一叙?”
平一指一指体育馆内的茶室说道:“去那边谈吧。”
在茶室里,张岱跟平一指客套了几句后问道:“不知大宋天兵近日可是要光复浙江?”
平一指惊道:“你从哪听来的?”然后将疑惑的目光转向刘海洋。
刘海洋心中也是一惊:“我好像是跟张先生提过首长们近日忙于研讨军国大事,但没说过要光复浙江,而且也不记得近日有光复浙江的传闻啊。”
于是刘海洋也问张岱:“张先生,你这是从哪听来的?我怎么没听说有这事?”
看着两人略显紧张的脸色,张岱压低声音说道:“没人跟我说这事,只是前几日刘兄弟说我买的货可以用粮食抵偿。余在想,浙江的粮价又不便宜,大宋朝廷应该不是想去浙江买粮后在广州亏本出货吧?这粮食,恐怕多半是用于大宋天兵光复浙江的军粮。倘若大宋朝廷真有意光复浙江,余愿意捐粮。大宋天兵光复浙江之后,在下也愿为大宋继续效力!”
平一指听出来了,这张岱似乎有意投髡。虽然是否进攻江南还未正式确定下来,但如果真的决定在江南占领一个桥头堡,也确实需要培养一个当地的买办集团为澳宋效力。培养张岱当澳宋在江南的代言人,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平一指说道:“光复浙江一事,目前暂无定论。不过张先生既然愿意投宋,我是很欢迎的。对了张先生,明日有几位首长成亲,不知张先生是否有空过来观礼?顺带可以在酒席上跟其他首长一起聊聊,一起讨论一下张先生在大宋的前程问题。”
张岱笑道:“如此甚好,在下谢过平首长。”
平一指也笑道:“希望张先生能多多了解我们澳宋的各项民俗,早日成为一个合格的澳宋公民。”
在平一指看来,元老院要移风易俗,借着结婚请张岱捧场也是一个机会。如果张岱等士绅能移风易俗,对基层土著的移风易俗很有利。
Foot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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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古代,青楼和窑子、妓女和娼是有区别的。古代的青楼本意是指富贵人家别致的青砖瓦房,是风流才子和达官显贵雅集的地方。因为富贵人家的家妓多数居住在此,到唐朝就演变成了风花雪月的场所。青楼其实是文化社交场所,青楼里妓女更加接近现代演艺圈里那些可以被潜规则的女性从业者。早期还有一部分妓女真的是“卖艺不卖身”。至于现代人眼里的妓院,在古城称为“窑子”,现代人眼里的妓女在古代称为“娼”,这才是单纯出卖肉体的场所和人。“勾栏”本意是指大城市固定的娱乐场所,是宋元戏曲在城市中的主要表演场所,相当于现在的戏院。但因为艺人卖淫的缘故,功能方面逐渐接近妓院,所以明代以后又把妓院称作“勾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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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同人小说的第一、第二节内容改写自《红楼梦》的晚清续编《新石头记》,写的时候顺带照搬了原文中妓女被称为“四大金刚”、“林黛玉”的情节。原小说并没有写“四大金刚”的外号是怎么来的,我原本也没想过把这方面的内容当成伏笔。但在最近,因为“精盆”这个现代人才懂的黄色梗,我突然有了一个能合理解释妓女被称为“四大金刚”的脑洞,所以就有了你们现在看到的内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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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编自《出使英法俄国日记》《西洋杂志》《航海述奇》等晚清旅外游记对西方体育运动的记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