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的父亲是“反贼”?
张岱临高见闻录 | 波尔布特 | 约 3584 字 | 编辑本页
话剧的表演持续十几分钟后,开始进入高潮。
王五:“大柱,刘槟同志,敌人很顽强、很凶残,我已经下定赴死的决心!”
刘大柱:“怕死不革命!革命不怕死!我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刘槟:“儋州的天就要亮了!虽然我们看不见了,但我们的同志,我们后辈的生活将永远普照灿烂的阳光!”
女声旁白:“他们手中的步枪,射出自由的子弹,用血和火传播着元老院的光辉。他们手中的刺刀,发出摄人的寒光,划破了旧社会的沉沉黑夜。元老院昭示的真理,是他们今生无悔的信仰。”
……
话剧落幕之后,盛天仕问张岱:“张先生感觉如何?”
张岱道:“奇诡恍惚,不可思议啊!乡村田野,虽属图绘,几乎逼真,枪声刺耳,令观者若身历其境。优伶虽无唱功,器乐伴奏、台词却令在下热血沸腾。不知这是哪里的剧种?演这出戏的是哪家戏班,余有意聘其赴浙演出,并指导余家中的苏小小班。”
盛天仕说道:“这是我们大宋的话剧,演出者非伶人,而是由大宋的官兵和捕快客串演出,去浙江演出得等到大宋光复浙江之后。”
“原来如此,不知是何人教授这些官兵和捕快演戏?戏本又是何人所写?为何只有念白而无唱词?”
此时布特说道:“正是你面前的盛首长教的,戏本是我写的,话剧没有唱词,只有念白。”
张岱惊喜的说道:“两位首长大才。此戏既然是布将军所著,难怪写得如此热血、悲壮,令余想起《五人墓碑记》。日后两位首长若是到了浙江,还请两位多多指导在下家养的戏班,余有意将《五人墓碑记》编成澳洲话剧演出。”
布特和盛天仕彼此对望了一眼,顿时感觉有点尴尬——出于对东林党的不良印象,现在元老们普遍对《五人墓碑记》的观感也有些不太好。不过抛开政治成见,《五人墓碑记》确实是古代作品中比较少见的、以底层群众作为“主角”的文章,可以说有“革命样板戏”的底子,难怪在旧时空会被编入教科书。
此时,第二个节目开始了,众人停止闲聊,开始欣赏。这个节目是关于金庸小说的说书,内容是《天龙八部》第二十章:悄立雁门,绝壁无余字。报幕员介绍节目时,提到说书先生有“国家一级演员”的职称。
张岱问道:“国家一级演员,此为何意?”
盛天仕回答道:“我们会根据说书先生受观众欢迎的程度,评定等级,根据评定的等级领月钱。国家一级演员,相当于‘一品优伶’的意思。”
“哦,在下明白了。如同那行院里的‘评花榜’,这‘国家一级演员’乃是‘红牌’之意。”
说书结束后,张岱对盛天仕和布特说道:“在下斗胆……斗胆问一句”,张岱犹豫了一下后问道:“不知金庸先生当年在世之时,在澳洲境遇如何?”
盛天仕诧异的问:“为什么这么问?”
张岱说道:“余阅读金庸先生的《神雕侠侣》《天龙八部》之时,多次感怀到抑郁不得志。金庸先生是否曾为家世所累,因是夷人之后,或为夷人螟蛉子,以至仕途不顺?”
盛天仕一时想不明白张岱怎么会这样想,布特却想:“这张岱的眼光真毒,居然能通过阅读金庸的小说将金庸的出身和生活经历推测出一点蛛丝马迹。”
于是,布特说道:“张先生好眼力,这金庸确实曾因出身问题,长期仕途不顺。不过不是因为跟夷人有啥瓜葛,而是因为他父亲是反贼。”
啪嗒一声,张岱手里的茶杯摔在了桌子上,茶水撒满桌面一角,还溅了一点到张岱的身上,张岱惊讶道:“反贼?”
“不错,此事说来话长!”布特继续说道:“那澳洲岛上不止有宋人,也有一些陆续浮海而来的红皮洋夷1。很多年前,澳洲复现五代兵祸,内有藩镇作乱,外有红夷打谷草。兵乱十多年后,为内平藩镇、外讨红夷,大宋欲变法自强。不料,大宋兵马大元帅郑三发仿太祖陈桥兵变,大屠主张变法的臣民数十万,黄袍加身。郑三发把持朝政后,内不能平兵乱,对外又向红夷献媚。又过了大约二十多年,大宋臣民在原大宋礼部尚书李德胜的领导下,内平郑三发之乱,外破红夷十六部联军,变法成功,中兴大宋。那金庸的父亲本非郑三发一党,但也抗拒变法,私藏兵器,暗中勾结匪类,意图谋反,最后就给砍了。”2
“那、那、那……金庸,先生”张岱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也跟着被砍了?”
“非也,我大宋朝廷很多年前就不行‘诛九族’之事。金庸先生并未参与谋反,而且积极支持朝廷变法,因而并未获罪。只是他毕竟是反贼之子,自然是仕途无望。后移居红夷城,靠写书为生,成为一代文豪。张先生所看的《神雕侠侣》《天龙八部》等书,就是金庸先生客居红夷城时所著。大宋天兵收服岛上红夷各部之时,当时住在红夷城内的金庸先生为劝降红夷出了力,因而得了政协委员之位,安享晚年。”
这一节第一次发表的时候,刚好是金庸逝世的那天,贴吧和微信里好几个读者都在说我把金庸“写死了”。
迷烟走过来,拿出手绢擦掉张岱身上溅到的茶叶,并擦干桌面。张岱像木头人一样坐着一动不动,任由迷烟默默的替他收拾干净。张岱想起了当初盛天仕拒绝他观看金庸底稿时的难看脸色,心想:“金庸先生遭此变故,彼时恐怕对大宋朝廷颇有怨念,他所写的原稿,该不会是反书吧?难怪金庸先生留下的底本中需要修复的残书甚多,《倚天屠龙记》的叙事突然由南宋跳到了元末,书中似乎多有跳脱之处和删改的迹象。记得《倚天屠龙记》里的明教在南北宋之时就是如梁山贼寇般的反贼,想必原稿写得是明教反宋,改成反元才得以面世。……”
正当张岱胡思乱想之际,盛天仕拍桌子“惊醒”张岱,然后指着两个少女说道:“张先生,我来给你介绍,这两位一个叫李永薰,另一个叫左亚美,都是警察局的女捕快,跟我有点交情,所以请她们一起来雅间看表演。”
随后,盛天仕又对李永薰、左亚美说道:“这位是来自江南的才子张岱,张先生。”
此时,李永薰、左亚美已经走进了包间。她们俩都换下了演戏用的军装,穿上了便装。因为女人换衣服、补妆有点费时间,因此话剧表演结束后磨蹭了十多分钟才来到这里。进门后,她们俩先跟盛天仕、布特打招呼,然后盛天仕介绍她们跟张岱认识。
李永薰身穿绿色连衣裙跟张岱道了个万福,左亚美身穿短袖白衬衫和红色格子裙对张岱敬了个礼,陆续对张岱说道:“张先生好!”
张岱起身后看到两人微微露出领口的白花花胸脯,连忙低头抱拳回礼道:“两位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低头之时,又看见了两人白花花的小腿和穿着凉鞋、半裸着的两双脚,不禁脸色微红、心跳加快,于是赶紧转过身去坐下并看向舞台。
李永薰、左亚美并未注意到张岱的脸色变化,跟张岱打完招呼后就自己坐下来一边吃零食、喝饮料一边看节目表演。
舞台上,有一群芳草地的女学生正在跳舞,不断晃动的白胳膊、白腿让张岱的心跳得更快了,两腿之间开始充血。……
舞蹈表演之后,是一个穿戴整齐的芳草地学生进行钢琴表演。没了大片白胳膊、白腿的视觉刺激,张岱两腿之间的血液总算成功疏散到了别的地方去,支撑了很久的“帐篷”也慢慢倒了下来。张岱后来在日记里对这段乐钢琴表演的记载是这样的:“正中置一大西琴,琴长五六尺。一人弹之,其音洪亮,如遇顺风,百丈外皆能闻之。”
……
上午的表演结束后,盛天仕邀请包房里的所有人去吃“开封菜”,众人轰然叫好。
Foot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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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西方旅行家在描述中国人时,有“白皮肤的民族”的说法。直到现代也有西方游客对中国人的描述是“没人是黄色的”、“有些人的肤色甚至相当白”。详情参阅《成为黄种人》《黄色的脸黑色的眼的中国人,为什么白肤色的人那么多?!》等书。
而古代中国人眼里欧洲人的肤色是浅粉红色,因此称为“红夷”,这也是“红夷大炮”的由来。红夷大炮大部分是由澳门的佛郎机人(葡萄牙人)提供的,跟“红毛人”(荷兰人)关系不大,佛郎机人唯一跟“红”沾边的就是他们的浅粉红色皮肤。佛郎机人和红毛人的区别,明朝官员还是清楚的。
在鸦片战争初期,清廷官员在呈报里说:那些冲上海岸的洋夷军兵,个个身高马大,一身火红色的皮肤,遍体赤毛,长着一对碧眼,嘴里在叽里呱啦叫着……。
至于荷兰人被称为“红毛”,也不是因为红发,而是因为 17 世纪的荷兰士兵的帽子上有一小束红色的缨子,象一撮红色的毛。实际上红发多的西方人是凯尔特族系,荷兰人属于日耳曼族系,有红发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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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情参阅《番外 3:关于金庸父亲的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