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党黑幕
张岱临高见闻录 | 波尔布特 | 约 1256 字 | 编辑本页
白斯文的这翻话如果被某个读书读傻了的穷酸秀才听见,多半会被对方痛斥“见利忘义”云云,但张岱却表现得心如止水。
作为一个被父亲寄予厚望、将会继承家业的真正儒家精英,张岱除了学习用于维护社会秩序、给社会下层人民洗脑的儒家典籍之外,还在父亲与世交长辈的言传身教之下学到了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厚黑权术。
例如对于辽东战局,他父亲与东林前辈在聚会饮宴时,他在酒桌上听到:“吾等一向认为当今圣上英明神武,迟早能荡平建州卫叛逆、光复辽东,但这打仗所需的粮饷,陛下自己的内帑和北地商绅们的报效怎么花都成,能不能别花国库的银子?再退一步说,就算把国库的银子都花光了,能不能别再加税?”按照这些前辈的说法,中国历史上北方蛮夷很少南下,就算偶尔打到南方,也多半站不住脚很快退回去,就算是当年的元军,也没怎么祸害南方(相对中国北方而言),建奴也好,流寇也好,祸害的都是北方人,与吾等南方人何干?我们何必白白出钱?能不能谁想打仗谁掏钱?
不仅是辽饷问题,还有科举与阉党的问题也让张岱的这些前辈们非常不满。明代江浙的税收占到全国税收的 35%左右,对大明中央财政的税收贡献更是在 2/3 以上。但大明却并没有在科举录取等政治方面优待南直隶和浙江,反而限定了录取名额。按照张岱在酒桌上听来话说,我们南直隶人和浙江人给了朱家那么多孝敬,你不投桃报李就算了,即使限制了录取名额,江南文风鼎盛,我们考进朝廷做官的人依然占了半壁江山,最可气的是居然不重用我们这些德才兼备的君子,亲近没文化、没卵子的小人,以及那些拍阉人马屁的各省斯文败类,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五人墓碑记”事件发生后,张岱和张溥私下小聚,喝醉了的张溥更是赤裸裸的告诉他,现在读过书明事理的人,大多数已经明哲保身了,所以要对抗阉党,就要用蠢一点的人。对于那些蠢人,就绝对不可以跟他们说真话,必须要用宗教形式来催眠他们,使他们觉得所做的事都是对的。
因此,社会经验丰富的张岱早已明白所谓的“君子”不过是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利欲熏心。他本人也不鸟“存天理、灭人欲”的程朱理学,而是过着纵情声色、落拓不羁、淡泊名利的生活,对做官也不上心,因此现在也就不会苛责白斯文什么。
相反,从白斯文的话里,他又发现了点别的能触动他的信息,正要张口询问,却见白斯文站起身来向门口喊道“夸掌柜,这边!”随后又转身跟张岱说道,“宗子兄,失陪一下,我现在有笔生意要谈,谈完后让那个洋夷结账,这顿饭就不劳您破费了,就当是我请,给您来临高接风洗尘。”
此时,夸克穷也一脸微笑走向白斯文。原来,白斯文在这间西餐厅出现也不是单纯的吃喝玩乐,而是听他老爹的吩咐过来跟英国商人谈茶叶生意的。
一个多小时后,夸克穷结账走人,白斯文对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张岱说道:“宗子兄,澳洲人虽然规矩严了点、怪了点,但小心行事,也无大碍。下午我带你逛逛临高,这里好玩的地方还是不少的,尤其是澳洲秘戏和紫明楼,晚上就住在我家,让我一尽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