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25-674715 开个坑:将红旗插遍废土

北朝旧贴 | 马大鳌 | 共 22496 字 | 2017-07-31 | | 编辑本页

马大鳌 于 2016-11-14 09:21:07 发表了:

第一卷 讲一讲我在美国的事情

  讲一讲我在米国的事情。

  我三十多岁正式移民联邦,曾在宾夕法尼亚州大学、拉菲亚学院和汉弥尔顿学院做过十几年客座教授,但由于两国文化和政治差异较大,我的理念和联邦主流又格格不入。所以我最终放弃了身心俱疲的教育生涯,来到了唐人街上,用舅舅留给我的遗产,从国内聘请了湖南的大师傅开了一家不大的湘菜馆。

  国外湘菜的处境颇为尴尬,西方人虽然经常会在我这里竖起拇指大叫大嚷:“辣,但是非常好吃。”但其实他们根本分不清什么是湘菜,什么又是川菜。经常有些混充懂行的人,来到我的餐馆里指着红烧肉跟自己的朋友竖起拇指,用他那口硬的可以砸碎核桃的口音介绍道:“红烧肉,川菜,好吃!”

  起先我们的厨师出于菜系的自尊心,也用他那口一样不知道怎么学会的中式英语,上去跟客人解释说:“红烧肉,我们的毛先生喜欢吃的,湖南,不是四川!”

  “哦,湖南毛先生喜欢吃的。”白人再次竖起拇指,“川菜好吃!”

  “湘菜,洗衣昂——香。”

  “哦,非常好,香香的川菜。”

  从此以后我们的厨师开始在后厨埋头苦干,再也不去前台了。

  对于大厨的郁闷,我并没有过多安慰,因为我开这家餐馆可不是为了什么致力于发扬湘菜文化,纯粹是为了纪念自己在国内的青葱岁月,顺便赚点生活费。

  不过近些年生意不好做,米国的经济环境十分恶劣,受过高等教育的白人们都已经大规模的失业,那些混在下层的黑人更是怨声载道。现在米国只有两个机构比较活跃,一个是各种NGO组织,他们忙着组织罢工和游行;另一个是联邦警察局,忙着镇压这些罢工和游行。

  就连饭店外的唐人街上,一向比米国人还安分的华人们都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大过年的他们为了声援一个华人警察,也学着米国人四处串联,要求唐人街的华人们起码为了自己也得去抗议一下。他们也来过我的餐馆,在那一天拉走了我的厨师和招待,但却没有人邀请我。

  因为我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拥有一颗红心的——白种人。他们觉得我不是华人,不是华人我就不会帮他们说话,这真的让我感到很遗憾。

  我知道我自己虽然留洋在外,但我很爱我的祖国,这份爱只会比他们深刻,一点都不会比他们少。如果不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压根也不会呆在万里之外,这个和我有着同样皮肤但不同心的国度。

  我的父亲是东欧人,有着斯拉夫和蒙古血统。他年轻时给第三国际工作过,但是第三国际在43年解体了,他也就跟随着失业。父亲无法理解当时国际这个做法,于是拒绝了苏联人的邀请,追寻《西行漫记》的踪迹,只身来到了遥远的中国。

  从打算出发到来到中国,磨磨蹭蹭用了好几年,最后乘船辗转到了大连登陆。可是一踏上这片东方的土地上才发现,日本法西斯已经跟随德国法西斯一样玩完了,这固然很好,但是延安居然也沦陷了!

  没有了延安这个目标,他也就不知道怎么去找心中的那个组织,在大连的街头上游荡了一个月,终于还是决定先找一份工作糊口,因为兜里没钱了。

  谁知这一找居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当时兵工厂的人站在一辆大卡车上招工,当时街上没有人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什么背景,也没有人关心他们是什么背景,大家更关心的是如何在乱世中讨一口吃的。于是很多人都踊跃到了卡车附近,争先恐后的表示自己身强体壮,完全可以胜任一切工作。

  父亲当时也挤在里面,他当时想的是能不能找一个翻译工作。父亲虽然不是金发碧眼,但在当时,大鼻子加高个子也是非常惹眼的。招工的负责人一眼就看到了父亲,但是由于父亲的斯拉夫血统让他产生了误会,当时他用不熟练的俄语问道:“苏联人,布尔什维克,达瓦里希?”

  父亲是斯拉夫人但却并不是苏联人,他确实加入过本国的左翼政党,但不是布尔什维克党的党员。不过父亲看到对方的俄语熟练度仅能蹦出几个单词,他就果断的放弃了分辨的打算,而是在车下用中文高喊:“对,同志,达瓦里希!”

  于是他就在误会中被拉上了车,坐着卡车一路来到了大连兵工厂。在这里他认识了来自米国的女记者,并且凭借着斯拉夫血统的高大英俊征服了她,她后来也就成了我的母亲。但母亲却说,嫁给父亲纯粹是因为,兵工厂里只有和他在交流方面感到最方便。

  讲到人品和相貌,母亲一直觉得兵工厂里引信分厂的吴厂长才是最好的。

  解放后,大连兵工厂援建胶东机床附件厂,他们就一起脱离了兵工系统跟着跑到了大连的彼岸城市,在那里从事父亲的老本行机械。这家工厂是国家第一机械工业部直接领导,父母也成了留在中国的外国专家。

  父母原本收入对比工人来说是很高的,不过他们后来一起联名向总理反应,说自己也是国家的一份子,不应该比其他人享受更好的待遇。于是他们的工资最终降到了比普通工人略高的水准,这可能也是那一代人独特的精神。

  父母一共生育了五个子女,于是我也有了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我是家里最小的,当然也是最得宠的。因为经济条件的制约,父亲家的亲戚我一直没见过,他们也没有办法来到中国。不过六十年代,外祖母倒是从米国从非法途径转道苏联,来到了中国居住。

  至今我还记得外祖母看望自己的外孙们时的形象,除了提着一手袋的糖果,还扛着一颗小号松树!因为快过圣诞节了。这个圣诞节是我过得第一个圣诞节,吃的是猪肉炖粉条,我很满意。但是外祖母却有些郁闷,因为她发现五个孩子跟她的交流只有手和脚,他们居然除了老大会说点简单的俄语和罗马尼亚语的单词之外,都不会说英语!

  为了和孩子们能够顺利交流,教育业出身的外祖母决定要教我们这些白皮肤、大鼻子的中国孩子们说英文。说实话别看我们有种族优势,但英语真的很难学。终于到最后外祖母还是可以成功的和我们用语言交流了,因为她于一年后成功学会了说中国话。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其实会接父亲的班进工厂当工人,然后找一个中国女工人结婚,在中国过一辈子。我的哥哥姐姐们也都是这样,已经结婚在中国落了根。80年代的初期,我也成功的做到了第一步,进工厂,只是当时还没找到心仪的中国姑娘。

  一切直到舅舅的出现,他当时穿着一件蓝衬衫、牛仔裤,头戴着鸭舌帽,外面披着一身中国特色的军大衣,背着相机,叼着烟卷,挺着一个啤酒肚,站在母亲的面前:“让弗雷德跟我回去吧,开阔一下眼界也好。”

  于是就在我本人不同意的情况下,被送到了送到了米国留学。80年代中美开始交好,而我的背景又很特别,为难国人的一些繁琐步骤对于我倒并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从外貌看起来,我和大洋彼岸倒像是一个国家的人,当然我也因为这个原因少年时总被同学各种围观。

  我到米国的第一天,舅舅开着车带着我逛了一趟费城。城市我并没有感觉到多么繁华,相反气愤很沉闷,因为前几年三哩岛核电厂刚发生事故,今年龙卷风又来侵袭这个州,带走了六十多条生命。

  虽然如此但依然让我很震惊,我震惊在汽车上。倒不是我从来没坐过汽车,祖国虽然小汽车不多,但绝不是一个缺汽车的国家,那广场上运输队的卡车排列起来,即便在今天看来都很壮观。

  我只是从没想到,汽车居然可以开出来用于兜风。在我的印象中那都是集体的东西,而当时的口号是集体利益大于天,所以个人当然没有权力动用。

  当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舅舅后,舅舅半倚着他那辆老爷车上,指着路面上的风景说:“弗雷德我的侄子,你觉得联邦能有几人有钱有空开汽车兜风呢?你是从中国来的,你应该很清楚什么是公,什么是私。我给你提一个问题,这条大道上所有的车,他们是几辆为了公,几辆为了私?”

  我不得不承认,这条大道上所有的车,大概没有一辆是为集体利益服务的。正当我打算换个说法,赞扬一下米国的活力之时,舅舅先开口道:“明明上下班,一个公交车;两个工厂合作,一个电话,就解决的问题。但是在这里,人们为此产生了多少废铁,浪费了多少人力,制造了多少尾气?”

  舅舅说完这段话的第二天,我开始了新生活,一边进工厂做工人,一边读书,这段工读生涯对我以后的影响都非常大,我觉得改造了我的思想。准确的说大学并不是真正改造我的地方,工厂才是。我看到了两国巨大的差异,这里的工厂不是为了保障人民的生活,而是为了盈利;这里的工人也没有任何主人公的想法,他们干活只是为了生存。

  毕业之后,由于成绩不错,我开始了自己的教书生涯。91年,我在汉弥尔顿学院教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同事,后来他成为了我一生的老朋友,他叫伯尼。曾经的美国佛蒙特州的参议员,国会的众议员,去年四月份,他正式宣布以驴党人身份参加今年米利坚合众国总统竞选。并且他用人均27美元献金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刚刚获得了竞选的首胜。

  他和我约好,打算路过我的小餐馆时,一起吃个午饭。

  注:民主党通常被叫做驴党。


马大鳌 于 2016-11-14 09:21:57 发表了:

第2章 只是一场普通的饭局

  1625年,查尔斯一世继承王位,任命罗德为坎特伯利大主教,对清教徒进行无情的镇压。随着政治和宗教迫害的不断增加,越来越多的清教徒把眼光投向了新世界。

  1629年温斯罗普因清教信仰被剥夺公职。于是他购买了英国皇帝新成立的马萨诸塞公司的股票,举家搬到马萨诸塞,温索普本人则当选为殖民地总督。他于次年布道时他引用了马太福音5章14节耶稣的登山宝训中,关于盐和光的隐喻:“你们是世上的光,城立在山上,是不能隐藏的。”

  联邦的初创者们,就是用这种“山巅之城”的精神以救世主信徒的面貌,自己动手改造着他们认为错误的旧世界。而在真正的联邦人看来,他们也永远都是世上的光,全球的灯塔,理所应当要照耀全世界。

  这就是米国人的精神,在我看来伯尼就是一个标准的米国人。

  他像所有的米国人一样,给人的感觉老是站不稳,说话、表情都很夸张,眼睛瞪的老大,总是显得特无辜特天真,并且率直。伯尼真的很率直,他总是强调不掩饰自己的观点,和我之间一般有什么说什么,比如他对眼前的菜式有着自己独特的评价。

  伯尼用叉子在自己的碗里拨动着剁椒鱼头,并没有下口,而是侧着头说:“你知道我并不是很讨厌鱼,但是对于淡水鱼嘛,我真的很难下口。”

  为抑制米国水域中因重金属超标而水草泛滥的情况,米国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进口亚洲鲤鱼。但未料到亚洲鲤鱼到了外乡之后没有天敌,肆意泛滥,米国水域脆弱的生态系统面临灭顶之灾。这让国会不得不重视起来,所以总统最近宣布斥资5150万美元根治亚洲鲤鱼入侵。

  我也看过鲤鱼泛滥的视频,这在网上也有很多,比如小船划过河面都会鱼儿跳进船内,而每条鱼的个头都是惊人的大。这看的来自大洋彼岸吃货国的我,留着口水,眼红不已。

  甚至国内的一些知识分子还摇头晃脑地认真分析:米国总统先生斥巨资“围剿”亚洲鲤鱼,与我们的某些官员长期忽略对自然的保护,体现了发展理念上的差异。那么,更多关注吃而非如何爱护自然、保护动植物,如何让鱼类及亚洲鲤鱼在我国有更适宜的生存繁殖环境,则暴露出相当一部分国人的素质,以及我们的总体生活水平,与人家米国人还隔了好几个档次。我们还有多么漫长的路要走······

  当初我也弄来几条试过让大师傅做,但实际情况则是,米国由于水域重金属污染,这些淡水鱼类发生了变异。肉质发黑,内脏腐烂,味道发苦,我即便让厨师用川椒都掩盖不住鱼肉里的那股厕所的味道。

  后来我也想明白了,不是米国人的嘴有多刁钻,而是真的不能吃。如果好吃,哪里会有人拒绝呢?

  环境保护局发表的年度报告,美国三分之一的湖泊和几乎四分之一的河流受到的污染,其中生活的鱼类不宜食用。除阿拉斯加和怀俄明两个州外,其他各州也都明文劝告居民,这些湖泊河流的鱼可以钓,但最好不要吃。如果非要吃,请一周不要超过一条。

  显然伯尼一直迟疑是有这份担心的,因为据说已经有些中国人去捕捞这些鱼类,打着“纯天然、野生、纯净水质、无污染、无任何化学添加剂”和“拯救米利坚”的口号贩卖回国。当然这也不单纯是中国商人犯傻,毕竟中国人不清楚实际情况,但连有些米国人也天真的以为只要学会了中国的厨艺,亚洲鲤鱼就不成问题,这就可笑了。

  重金属很难通过生理代谢而从体内消失,鱼也是一样,本来用于治理重金属污染的就是亚洲鲤鱼,这种鱼敢吃么?不单不敢吃,连打捞上来,磨成鱼粉施肥,都怕土地重金属超标。

  哪些区域可以吃,哪些区域不可以吃,大多数米国人根本分不清楚,连我这种专门从事饮食业的,也只敢从熟悉的渠道拿货。

  我知道伯尼的疑虑,虽然他在我这个外国人面前有些碍于国家主义的面子不肯说出来,于是我劝道:“放心吧,我的鱼都是从安全的渠道弄来的,经过很多道质量检测的。”

  虽然这样说,但伯尼仍旧只是吃了一点点,可能他连自己国家的质量检测也不怎么信得过,或者他和其他的米国人一样不太敢吃动物的头部,不过味道他还是称赞了一下:“我亲爱的弗雷德,你请的厨师做菜真的很好吃。”

  “伯尼,我更希望你称呼我的中国名字,李红旗。”除了米国证件上的弗雷德,我在祖国一直用的名字叫李红旗,因为我生长在红旗下。

  伯尼是个绅士,他其实不愿意称呼我的中文名字,但也从不挑破,这就是米国人另一个特点,他的率直只是做给你看的。伯尼并没有接我的话茬,而是将吃了一口的剁椒鱼头推到一边,开始享用另一个湘菜中的金字招牌——红烧肉,这次看起来他是真的很满意,他叉起一块肥肉说:“我听说你们的毛先生最喜欢吃这道菜?”

  我回答他:“他吃的红烧肉可不是你现在吃的这种,这道菜其实我们是经过了改良的。”

  “改良?”伯尼的神色看起来有些诧异,“为什么不做毛先生吃的菜式让我见识一下,你知道我在劳联产联的时候就已经是毛的崇拜者。”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没有那么做的主要原因是,客人们吃不惯。他所谓的红烧肉,其实正确的名字应该叫做红烧肉炖红薯,而且里面的绝大多数都是红薯,肉少的可怜,基本就是一盆炖红薯,很接当时国人的地气。但是,如果我端着这种红烧肉来招待你,你会埋怨我太过吝啬的,连肉都不舍得放。”

  伯尼的脸色浮现出一丝红晕,然后赞道:“哦,吃的同人民大众一样,这更加让我尊敬了。”

  这次会餐很简单,仅仅围绕几道美食为中心进行聊天,我没有和他谈什么理论和理想,他也没有和我谈自己目前的竞选形势。

  我们俩岁数加起来足足一个多世纪,虽然我们都被称为理想主义者,但早就过了幻想的年纪。我们都清楚,目前虽然米国人民看起来很热情而且普遍厌恶华尔街的资本统治,为此还进行过浩大的游行,但前景并不乐观,伯尼不太可能从驴党内击败所有对手走出来。

  毕竟如果人均27美元就能换得大洋彼岸牺牲了几百万人头得来的宝贵财富,那也太便宜了。

  送走伯尼后,我判断最少大半年见不到他的身影,因为他会很忙,而且我也得在下一次见到他时,未雨绸缪地组织好安慰他竞选失败的话。替服务员收拾好桌上的卫生,我打算先回自己的住处休息一下,看看书,和老家打个电话什么的。

  但就在我刚准备起身,饭店角落里走上来两个壮汉,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将我按回了座位。他们不顾我的质问,而是自顾自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黑皮小本子打开对着我说:“弗雷德先生,我们是联邦调查局的警员,现在我们有些问题需要请您到警局一趟,协助调查。”

  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有什么问题不能在这里说么?”

  话音刚落,一支冰冷的手枪顶在了我的额头上,让我的汗水即便在冬天里也立即趟了下来。因为联邦警察的手枪可不是国内那些小的可爱的烧火棍,它是真的会开火的。

  我只能学着那些黑人一样,慢慢地蹲下身子,然后再将身体与地面做全方位接触。联邦警察从我的身子上跨过去,然后不顾我喊痛,很粗鲁地将我的手拷在一起,押着我上了门外的汽车,一路向着警局使去。

  在封闭的房间里,一位穿着职业女装,有些较小但凹凸有致的金发美女端着本笔记,用自己一口生硬的中文读着一首不出名的诗歌:“驾鹤乘风山望小,前程渺渺欲悲嚎。回眸赤县神州里,无限江山喂老饕。”

  她放下笔记本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弗雷德教授,你的诗写的很好。”

  如果是平时,一位可爱的金发女郎称赞我的诗,即便我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也会感到很荣幸的。但但此时我却没有这个心情,因为我连头都抬不起来。我正被两个黑人壮汉按住肩膀,将整个上半身压在桌子上,故而那位个子不高的金发小姐虽然是翘着脚坐在对面位子上,却也能居高临下俯视我。

  联邦的这些警察们根本不懂尊老爱幼的美德,也不顾我的年纪足够做他们的父亲,一进警局就毫无根由地揍了我一顿。听到金发小姐的问话后,他们又狠狠地将我扔回座椅上,我刚为自己的肢体解放感到庆幸时,腹部突然遭到重击。顿时,我佝偻下腰,刚刚吃下的红烧肉,从胃里喷涌了出来。

  警员们皱着眉粗略地打扫了一遍卫生,然后扬起拳头警告我:“老实回答长官的话,你这个又脏又臭的老东西。”

  问题是什么?哦,对了,是称赞我的诗写的好。不过对于这句恭维话,我实在得意不起来,而且教师病也有点发作,下意识的反问道:“那你能说一下这首诗好在哪么?”

  果然,金发少女的神色僵硬了,因为我知道她根本不清楚这首诗的涵义。西方人他们能够认识中国古诗里面的每一个字,但组合在一起这种违背现代语法的东西,他们就完全不懂了。就像我不觉得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美在哪里一样,他们也没多少人能够察觉到李白究竟妙在何处。

  索性的是,这种尴尬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长官不打算正面回答问题。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弗雷德教授,或者应该称您李红旗同志。我能问一下,作为那个东方国度的王牌情报员,你刚才和伯尼议员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


马大鳌 于 2016-11-14 09:22:17 发表了:

第3章 人类行为研究中心

  “作为那个东方国度的王牌情报员,你刚才和伯尼议员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

  阴谋!

  当我听到对方这句话,连尾椎都打了寒颤。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身份,我是一个在米国不能说出名字的某派主义支持者不错,但我发誓我从不为任何政府服务,更加不是什么情报员,还王牌的!

  我不信联邦调查局连这点都不知道,这绝对是一个阴谋!而我似乎在不经意之间踏进了某个恶毒的阴谋之中。

  这个阴谋在图谋什么?马上,我就算用脚趾头在想,也明白了过来。这是在向伯尼扣一个间谍,和不能说出名字的某派主义狂热分子的罪名。

  而我,就是这个罪名的罪证,活着的时候算是人证,死了就算是物证。

  “你们不能这么做,要知道你们这是在污蔑,是对米国这个地球上最大的民主与法治的国家最大的讽刺!”我想眼前的这位小姐大概是某位著名夫人的手下。

  金发女郎则在对面笑盈盈地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份份我从前写过的政论文章说道:“弗雷德先生,既然你也知道我们是世界上最强的民主国家,你不是也跟你的学生说倡导民主么?但为什么从不与我们政府对话,而是喜欢煽动学生。”

  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不可能善了了,因为这不单是单纯的构陷伯尼,还涉及到了意识形态之争。显然联邦调查局早就盯上了我,只是对我懒得动手罢了。选择这个时候爆发,也不过是在收拾伯尼的时候顺便收拾掉我。

  金发碧眼的女郎看起来更像一只美丽的金色波斯猫,而我则是一只下水道里瑟瑟发抖的老鼠,她并没有打算马上撕咬我,而是像猫一样在调戏着老鼠。

  但出于一个学者的本能,涉及到意识形态之争时,我是不愿意抛下任何尊严,于是我故意将自己的腰挺得非常直,声音也放的更加具有威严:“我不承认这种民主,不尊重穷人的民主。我的一生只做过三件事,阅读、写作和教育,我对我的言论和文章负责,但除此之外你们所有强加在我身上的罪名,我都不承认。另外,我要请个律师。”

  我不认同有钱人的法律,但并不妨碍我会最大限度的使用一切手段进行反抗。就像季米特洛夫一样,他虽然对第三帝国的法庭表示鄙视,但面对法西斯的诬蔑,他依然会在法庭上义正言辞的为自己辩解,并揭露国会纵火案的骗局,逼迫戈培尔自己承认纳粹党是“许多恐怖活动的组织者”。

  只是当我提出请个律师的要求时,金丝猫却不屑地说道:“精神病人是不需要请律师的。”

  2016年2月30日,当我在私人电脑上写下这个日期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2月是没有30号的。天呐,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后,我难道真成了精神病不成?

  我郁闷的将键盘扔到了桌子上,开始不知道第几次打量起我这个多人病房。说在我的印象中精神病院的病房应该是这种场景,在一个阴森压抑的屋子里,一个个病人被用绳索紧紧地捆在自己的病床上,旁边还站着几个孔武有力拿着大棒子的男医生,和一个推着针头的女护士。

  说实话,如果我真是精神病人,调查局这帮鸟人送我来这里倒还挺厚道的,因为这个病房似乎有些太过奢侈了。这个病房是个双人病房,不单有床、有书桌、有衣橱,甚至还有暖气、空调和电脑!

  只可惜医院是个局域网,不能连接外部世界。否则我真的很想将自己的消息发送回国,或者发给伯尼的私人脸书,看看他能不能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拉我一把,毕竟我是被他牵连才被送进的这里。

  不过虽然是局域网,但也让我感到很惊奇,因为这个局域网可以连到一个电子图书馆。图书馆里除了娱乐类型的书,什么类型的书都有,我甚至都能看到最新的自然科学杂志和世界理论动态!为了打发时间,我用自己的病人账号注册了医院图书馆,订阅了全期的理论动态,激活了医院论坛。

  之后我发现似乎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这家名为自由石匠人类行为研究中心的私人医院里,像我一样使用病人账号查阅资料的居然有98个人,入院时我曾偷偷查阅这家医院的病人入院记录,收纳106人但却从没有任何出院记录。

  而更为让我纳闷的是,我数过这家医院中在这些天中放风时出现过的病人面孔,包括我在内只有34个人!

  我一直有个疑问,人都哪去了?

  我的室友有四人(我不想称他为病友),住我上铺的是位通常很热情但偶尔眼里却会闪出一丝阴霾的东方小伙子,我管他叫做小孙,据他说他在这个医院已经生活了足足二十年!他从一生下来就在这个医院中,今年二十岁,但看起来发育不良,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极度喜欢看漫画和玩电子游戏。

  而另一组上下床铺的下铺是位名叫阿尔伯特的人,我认为他真的是个疯子。他在这个精神病院里自称自己是伟大的阿尔伯特博士,除了给他打镇定针的医生外从来不和任何人说话,整天沉迷在他个人的电子计算机上模拟星体运行,列出一系列深奥的公式,但我一个都看不懂。

  不过我知道现代科学研究都讲究的是团队运作,像他这样肯定不会是真的科学家。

  而上铺的就更有意思了,居然是位西方面孔的风水学家!他整天端着一个罗盘神神叨叨的,最出名的理论是,东方在南海建岛会严重影响米国的风水,这种奇谈怪论居然还会被米国的助理国务卿引用,只不过他偷偷将米国两个字换成了东南亚。

  我个人认为这位米国的助理国务卿可能比提出这个风水理论的室友更适合进这家精神病院。

  总之这家私人精神病院里住满了各色并且各行各业的奇怪人类,但绝对除了小孙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之外,其他的都不是正常人类,或者说都不是正常的精神病。

  一位自称自己是基因工程师的病人整天抱着一只鸭子管它叫哈士奇,我起初真的一位他就是个正常的精神病人,但自从那只鸭子对我发出了汪汪声,并且像狗一样伸腿在我和小孙的脚上拉了一鞋后,让我感觉自己才是真的精神病人。

  然而,令我惊讶的是,只隔了一天那鸭子据说被水给淹死了,基因工程师为此伤心地想投湖自尽。这件事是小孙告诉我的,并且他湿漉漉地手掌把胸口排出了一个个巴掌印,保证那只鸭子绝对死的不能再死,因为这是他亲眼所见。

  这句话我深信不移,同时我很怀疑那只鸭子是他亲手所淹。平常没看出来,这小家伙人不大,但是手却挺狠。

  像这样奇怪的人和事特别多,比如有两个人用报纸折了一顶帽子,就说带上它就能飞了。起初我也是不信的,但我又确实亲眼看到了那两个人真的在房子的阳台上飞翔!

  还有自称自己是狼人后代,也没看到他变身,只是每当满月的时候,总会蹲在房顶学狼嚎。听起来非常渗人。

  据小孙说满月时,院里还有个女吸血鬼喜欢张着自己的蝙蝠翅膀四处游荡,但医院晚上是禁足的,所以只是听说却未能实见。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能颠覆我的三观,因为我是一个不能说出名字主义者。真正的唯物主义是告诉我们所有事物都是可以最终通过科学解释的,就好比如果走路遇见鬼,这个鬼也许现在的科学结是不了,但终究是可以通过科学解释的,而不是像遇到鬼就立即颠覆三观变成有神论者。

  就这样我在这家私人精神病院渡过了几个月,一身冬装换成了病人的制式夏装,仍然没有看到医院露出任何想要释放我的意思。

  直到有一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一条消息,我的老朋友伯尼正式宣布他本人退出驴党内的竞选,希望他的支持者转而支持那位夫人。而那位夫人则将所有注意力放到了象党中的对手,一位一头金发长得像土拨鼠的男人。

  伯尼终于不出意外地落败了,他的对手还没有使出自己预备的下三流手段,就败在了超级竞选人的制度之下。我想我的利用价值现在就算是没有了,医院总不能这样扣押我一辈子应该给我一个交代了,于是我尝试着跟主治医师沟通,但他没有当时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而是铁着脸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看到他离去的表情,我如杜十娘一样感到绝望,顿时凉水浇头怀里抱着冰,更绝望的是,凉水浇头怀里抱着冰这居然成真了。

  果然次日,医师拿着笔记本带着一群保安面无表情来到了我们的病房:“87号病人和106号病人,现在请你们进入冷冻休眠舱。”

  87号病人就是小孙,而106号病人指得就是我,我们一老一少两个人毫无反抗地被保安押去了麻醉室,而医师则是不紧不慢地在一边封存了我们两人的个人计算机。

  这让我有一种小白鼠的感觉,幸运的是小孙在一边跟我说进入休眠舱并不会死,比如他自己就陆续进过约六年的休眠舱,出来后不也正常的活着?我隐约明白了他为什么声称二十岁,而外表则只有十四岁的模样,原来这消失的六年应该就跟休眠舱有关。

  在注射了麻醉药剂后我开始感到脑袋有些沉重,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费力地抬头望了望同样已经快失去意识的小孙,问道:“我们住一个病房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从小就生活在医院里,本来是没有名字的。”相貌有些俊美的小孙眼睛开始充血发红,脸颊上突然一根根黄色好似动物一般的毛发,瞬间从毛孔里冒出。他鼻子开始塌缩,颚部开始前伸,双臂暴长,指甲锋利,整个人似乎看起来像是一只金毛的猴子。

  而这时小孙似乎还有着最后一点意识,记得我的问题,但他回答我的声音已经不像他原本的语调,而是变得尖锐刺耳起来。

  “不过他们都喜欢叫我——”仅仅是这几句话,似乎就榨干了小孙最后的一丝意识,剩下的几乎就是靠潜能大吼道,“孙——悟——空——”

  随着这一声大吼,我也随之进入了重度昏迷。


马大鳌 于 2016-11-14 09:23:12 发表了:

第二卷 请问你读过资本论么?

  米国的拉斯维加斯市中心西北方130公里外有一个155平方公里鼎鼎大名特殊的军事基地。军事基地无非都是特殊而且要保密的,但做到有鼎鼎大名的却不多,51区就是其中之一。

  总是有无数的科幻迷们宣称51区里有外星非人生物正在被米国研究解剖,不过霍华德·普里策博士,这位在51区工作了将近30年的老人确认,虽然51区确实有不少保密的高科技实验项目,但这种外星人的猜想真的是子虚乌有。准确的说,外星人是没有的,不过非人类还是有一些,比如他主持的兽化人项目,就很难说这些试验品还算是人类。

  拿人类做这种实验,究竟是道德的沦丧,民主的阵痛,还是法制的缺失?这种感慨此时老博士已经没空多想,他更多的是关注自己的生存问题。

  从少年时代起就表现出自己的天才横溢,人到中年便已经成为令人敬仰的一代基因工程大师的霍华德·普里策博士,现在正很没有尊严地被绑在了主控室的座椅上。他的身旁站着一位一米九的黑人壮汉正用一把小巧的手枪指着他的脑袋。

  这枪看起来很小巧可爱,有些不像是能杀人的凶器,在这位壮汉硕大的右手中就像是一个袖珍玩具一样在手指间打转。

  但没有人敢轻视它,因为这是米军最新科技的试验品——镭射手枪0.98BETE版,可以在10米内轻松击穿30公分的钢板。可惜的是,这枪的性能还不够完善,50米外这东西的射线就衰减得厉害,夸张到甚至无法击穿一张厚纸板。

  “我是不会离开你10米开外的,所以你也不要想着逃跑。”壮汉看到老博士抖得如同筛子一样,完全没有逃跑反抗的样子,感觉到自己警告的话可能有点多余。

  看到眼前老头的表现,壮汉将声音尽量放低:“普里策教授,你可以称呼我黑熊,放轻松一些,不要感到恐惧,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当然前提是需要你的合作。你现在能冷静一点,回答我的问题么?”

  老博士艰难地点了点头。

  黑熊像是随意地问道:“你喜欢看经济学类的书么,比如资本论什么的?”

  老博士瞪大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对方会在这种场合问出这样的问题。在一个高科技、高技术、高精密的秘密米军基地里,不是应该先问个密码什么的压压惊么,先问自己懂不懂资本论是什么鬼?

  难道说,原本潜入到基地里的这些人都是东方某国派来的特工?但东方某国似乎现在也不怎么关心资本论这本书了呀,而且问这本书有什么意义么?

  不过事关生死大事,老博士还是收起了自己的诧异,而是马上镇定下来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是一个基因工程师,对于经济类的问题一向不是我的研究范围。而且我是出生在麦卡锡主义时代的人,你知道,如果我出现政治不正确的话,也不会拥有主持这项工程的资格。”

  “哦,原来如此,那真是令人遗憾。”黑熊叹了口气继续道,“那我就问另外一个问题,你在这个基地的权限密码是什么?”

  这才对嘛!这个问题好像正常多了,哪有绑匪上来说:“嗨,看没看过资本论?我打劫。”

  感到节奏正常的老博士,终于像是送了口气。米国是个国家主义至上的国家,连跳高运动员冲刺时听到国歌奏起都会立即停下脚步,手捂住胸口跟着一起高唱(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是会在网上迎来一片指责声,这种形式主义让那些邪恶独裁国家看到了之后都感到不好意思)。

  不过比起老博士的小命来,国家算什么?他没有打算替米军藏着什么,马上就说出了对方想要知道的一切:“计算机中X盘,我名字的文件夹里有一个方程式。只要将现在的日期代入进去,解出的答案,就是我的权限密码。”

  这个方程很难解,光长度就长达30厘米,连老博士每次要获得这个权限密码,都得借助自己在电脑编写好的一个计算软件来求值,而不敢手算。老博士虽然怕死,但他也留了一个心眼,解这个方程就是要拖时间。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自己就越有可能得救。

  老博士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看你们的年纪最多大学刚毕业,能不能解出来都难说,就算能解出来那得花多长时间?要知道我如果不借助软件,直接用手算最快也得花费三个小时。正好利用这几个小时来寻思如何脱困。”

  老博士的眼睛开始四下乱瞟,发现自己原来离门的位置并不算太远,如果自己能够一头撞到那个叫做黑熊的黑人壮汉,然后冲出去启动电子锁关闭大门,等到他们解出权限密码可以开门的时候,自己都能吃顿饭然后叫来一中队的特战队员。

  他不动声色地思考着对逃跑有利的条件。

  现在的障碍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己能不能撞翻黑熊(看起来对方似乎很壮),自己已经是有些上年纪了,万一撞不翻对方,恐怕后果不是自己这把老骨头能承受得了的。不过也并非是什么难题,毕竟在大学时自己可是橄榄球的进攻内锋,对怎么撞飞对手很有研究。

  第二就是黑熊所持的镭射手枪虽然是从试验场中抢来的测试版,激光束衰减幅度异常地大。但目前自己所在的位置距离大门口不足50米,如果挨到一枪,肯定拨打911是来不及救援的(911是米国的急救电话,相当于Z国110+119+120的合体)。

  但也正因为距离大门很近,如果自己能撞倒对方后,在对方开保险、充能到完成射击前跑出去,应该还是很有成功的可能。

  很快他就通过心中盘算,感到顺利跑出去的成功率可以高达7成。为了增加成功率,老博士又重新打量一番现场状况,结合实际选择一个逃跑的最佳时机。

  现场的匪徒有两个人,一个名为黑熊的黑人壮汉,他现在手持从试验场里偷来的镭射手枪测试版,站在自己身旁四处观望。太好了,对方似乎警惕性不高,自己突然发难的成功率应该可又以上调两成。

  剩下的是位看起来岁数不大的亚裔女生,比自己带得研究生还要小几岁,一头黑色的齐耳短发下,眼角眉梢还带着些许稚嫩。此时她正坐在计算机前,咬着手指计算着博士的那个长约30厘米,复杂无比的方程式。看起来这个人应该没有什么战斗力,属于这个匪徒团伙中的技术人员。

  “想解开这个方程?”看着绞尽脑汁的少女和心不在焉的黑熊,老博士的眼睛里满含着戏谑,“就算你是数学天才,能够找到思绪也得一个小时。”

  无论怎么看现在就是最佳地逃跑时间。

  3!

  2!

  1——

  老博士上身刚刚伸直准备突然发难时,突然耳边听到少女一声欢呼:“解开了,这个时代的方程真是太简单了!”

  “什么,这不可能!”老博士不可思议地脱口而出道,“你们黄种人学数学都是天才么?还有,什么叫做这个时代?”


马大鳌 于 2016-11-14 09:24:10 发表了:

第二卷 第二章绑匪打算抓个正太

  黑熊用手指了指惊得背着椅子站立起来的老博士(因为被人被绑到了椅子上),用华语问道:“站长,这老头,怎么处理?”

  那位被称作站长的少女头都没回,平静地说道:“他没用了。”

  “好的。”黑熊随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用手机自带的摄像头对准老博士用英语喊道,“来看这里,茄子!”

  “什么?”老博士条件反射似的望向摄像头,那上面的闪光灯突然发出一道强光,强光过后老博士翻着白眼重又倒坐回椅子上。不久,他打起了呼噜。

  亚裔少女听到身后的响动,耸耸肩,用一口甜的有些发糯的声音道:“这个时代米国人照相不都喜欢喊奶酪(CHEESE)么?”

  黑熊一摊手:“管他呢,我没喊田七就算是很严肃了,反正喊什么单词他都不会在眩晕光束下醒过来。”

  亚裔少女傲娇道:“我猜你没喊田七的原因是不知道Pseudo-ginseng这个单词怎么拼吧?”田七的英文是Pseudo(虚伪的)-ginseng(人参),直译过来就是假人参。

  黑熊有些无奈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您是语言天才了,赶紧查一下资料,看看究竟有没有符合要求的人选,我的韩梅梅站长同志。”

  利用老博士的个人权限密码,韩梅梅飞快的浏览着试验品的资料,很快她就确定了目标:“我查阅了这里所有样本的资料,只有这个近六十岁的老人是位左派社会学家。虽然他没有脑死亡,但是此人注射兽化人试剂的时候岁数太大了,加上本来身体就不好,立即送入冰冻舱对器官破坏性太大。就算我们马上解冻,他的身体各器官组织也会随之马上发生崩溃。哎,这个时代人类对这项技术的理论和实践,都还不够充分啊。”

  黑熊的眼睛发亮,似乎有些跃跃欲试地道:“看来只能进行B计划了,现在驾驶基地车冲出51区,去大学绑架一位经济学家,或者干脆绑了那位最近大为出名的伯尼参议员,伯尼肯定是读过资本论的。”

  “不行。”韩梅梅断然拒绝了黑熊更加激进的主张,“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要知道意志已经启动了他的重塑计划。万一意志的目标达成,我们再想离开这里就是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情。现在只能搏一搏了,将他的灵魂意识流提取出来,导入一个健康且脑死亡的身体里。”

  黑熊有些犹豫道:“但是你怎么知道这位左派社会学家就一定读过资本论?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打着自己是左派的旗号,实际上什么理论都不看不听的大有人在。要我看还是绑架伯尼,他毕竟大名鼎鼎,有保障。”

  韩梅梅不理黑熊,而是自顾自地看向这位左派社会学家的资料。

  编号106,姓名弗雷德·李,原名李红旗,五十七岁,男,具有斯拉夫、蒙、汉、日耳曼、盎格鲁撒克逊、犹太等血统(韩梅梅:因为这人的血统横跨亚欧大陆,所以分不清到底是哪个民族的人么?)。

  兽化人二代实验体,父母是Z国建国初期知名西方技术专家。

  八十年代留学联邦,后于宾夕法尼亚州大学、拉菲亚学院和汉弥尔顿学院主讲过社会学,期间与伯尼等联邦左翼团体交往甚密。

  曾有过一段婚姻,无子,于1998年感情破裂离婚,之后一直独身。

  他于1992、2000年曾两度回Z国探亲,2001年后不再教书,转而开了家中国菜馆。一边从事餐饮业,一边在Z国的论坛上用李红旗为笔名,发表过上百篇偏向M派的政治文章。

  韩梅梅翻阅完资料后判断道:“我看这位叫弗雷德·李,原名和笔名都是李红旗的先生,应该完全可以符合我们的要求。”

  谁知韩梅梅的话让黑熊听到后倒是有些惊讶:“李红旗,那不是最近Z国论坛上吵得沸沸扬扬的李红旗老师失踪一案么?他的学生四处打探,连Z国大使都向联邦发出询问函,联邦调查局则是一直推说没有消息,却原来在这里被米国军方给当做试验品,真悲催啊。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他的话,确实应该能够符合要求。看来,现在就剩下为他找一副脑死亡的身体。”

  韩梅梅芊细的手指在计算机上一阵噼里啪啦,不久一连串名字就在屏幕上显示出来,黑熊在一边看得真切,指着屏幕道:“76号的这具身体蛮壮实的,四十七岁,原米国海军陆战队队员,脑死亡。想不到他们连自己人都动手。”

  “不合适。”韩梅梅摇了摇头,“岁数太大了,虽然已经脑死亡但记忆储存信息繁杂,如果导入弗雷德教授灵魂意识流,他的排斥反应会很剧烈,增加手术风险。虽然这套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但是我们现在的形势,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黑熊点头表示理解,马上他又找到了新的目标,只不过这次的意见听起来有些出于私心:“96号不错,大胸。112号也不错,屁股也很翘。”

  韩梅梅道:“你猜弗雷德或者说李红旗教授醒来后突然发现自己变性了,他会有什么表情?”

  黑熊的脑海里立即出现一个金丝长腿的女子,撮着牙花子,开口闭口老夫如何如何的场景,立即让他打了一个寒颤。黑熊有些犹豫道:“毕竟我们还要和人家合作呢,这么做似乎,好像,确实有点不太合适。”

  韩梅梅看向黑熊的表情有些无语:“我看就87号吧。”

  “87号?”黑熊低下头仔细地念起了资料,“编号87,姓名孙,孙,孙悟空!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西游记看得走火入魔了么?”

  小孙的资料让韩梅梅也感到惊奇起来,她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念道:“年龄13,超级兽化人初代体,其它资料——权限不够!这个霍华德·普里策不是兽化人项目的负责人吗?怎么居然会权限不够!”

  黑熊在一边却嚷嚷道:“管他呢,反正这个时代无论出现什么基因缺陷,都可以用基因稳固剂来修复。我看这个十四岁的小正太不错,说不定还能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

  韩梅梅吼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干活!我开启冷藏区的106和87号舱室,你去那里抗人,十五分钟后我们在一楼大厅汇合,然后一起向基地车撤离。”

  “遵命!”黑熊向着韩梅梅啪地做出一个夸张的敬礼,黑黝黝地脸上笑嘻嘻地向冷藏区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站长,还是正太好,你不正好就是一个正太控么?”

  “滚!”一个娇小的女孩用她清脆的声音在跳着脚怒骂,“你才是正太控,你全家都是正太控呢!你个死黑熊怪!”

  而仅仅是这一句话的短暂时间里,那位被骂为变态的黑熊,已经从三楼蹿到地下室,推开了冷藏区的大门。

  而他的身后,则是东倒西歪地躺了无数的研究所工作人员,其中也包括手持M4A1步枪孔武有力的保安。


马大鳌 于 2016-11-14 09:25:19 发表了:

第二卷 第三章我们隶属于共产主义星际联盟

  “我是谁?”

  “我在哪里?”

  一道灯光射入李红旗的眼睛里,顿时让他感到那里一阵刺痛,反射性地闭上了双眼,过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重新睁开,说出了与哲学大师经典三问不同的问题。不是我要去哪里,而是对着面前的短发少女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

  “去绿屋,距离这里大概还有40分钟车程。”短发少女自顾自地说道,“目前离意志的计划发动时间只有十六个小时,时间很紧,我们没有资本浪费。如果在指定时间内无法逃脱,那么结果就是我们会被抓捕。而你,会死。好了,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我会将我知道的一一回复你,但在我说话期间,请尽量保持安静,不要打断。”

  然后她便自我介绍道:“我叫韩梅梅,现在开车的那位黑人叫做黑熊。”

  不是这位韩梅梅介绍,李红旗还没有注意到原来自己处在一辆正在行驶中的大型货车的集装箱中。不过这也不怨他,因为这个集装箱内部已经被改造成一个个独立的空间,用作起居室和实验室。任谁从内部看,都完全察觉不出这是大型货车的集装箱。

  李红旗只是感觉房间有点低矮,空间有点狭窄,还有卫生间没有关门,洗手盆上面似乎还放着几件粉红色条状丝质物品。他收回了目光,心中大骂自己为老不尊的同时,脸上也有点发烧。不过紧跟着韩梅梅的一句话,让他把看到的东西立即抛到了脑后,只剩下震惊地合不拢嘴。

  韩梅梅说道:“我们隶属于共产主义星际联盟,我是星际联盟派往第N77宇宙地球观测站的站长。”

  如果震惊只是到此为止那大错特错,因为韩梅梅接下来说的每一句,对李红旗来说都带着一股山崩海啸的气息。

  原来韩梅梅等人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来自于未来的平行宇宙,这个星际联盟就是那个宇宙中代表着全宇宙人类利益的组织,而韩梅梅就是星际联盟的成员。星际联盟派他们来地球的任务是观测N77宇宙(李红旗所存在的宇宙)中,人类文明的进程。实际工作性质,有些类似于现在各国在南极的科考站。

  韩梅梅和黑熊为了得到一手详尽的数据,他们潜伏在米国51区这个代表着人类黑科技前沿的军事基地,进行观测和研究工作。一直以来,观测站的行动都顺风顺水,但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们突然遭遇到了意志手下的合成人袭击。在击退敌人之后,他们得知了意志正在实行一个疯狂的计划。

  说起意志,就不得不提起他们宇宙的人类发展历程。

  由于生产力的大幅提高和革命意识的高涨,未来的人类取消了货币交易这种落后的市场经济模式,进入各尽所能各取所需的按需分配时代(李红旗:共产主义!)。而宇宙中无限的资源与能量供给,除了满足人类各种生活需要,也支持着人类不停地向外星球进行移民扩张。在这个时期,物质已经不能制约生产力的发展,制约生产力的只能是人类自己。

  准确的是,即便再高超的人工智能,也必须要由拥有自主思考能力的人下达指令后才能工作。而此时的人类通过各种科技与基因工程,让自己拥有更高的智慧与力量,更因为发明了基因稳固剂,而从此获得了长达数百年甚至近千年的生命。

  但强大而生长缓慢的身体也带来了副作用,那就是新人类中的女性孕育期变得长达十几年,而分娩时的痛苦也变得加倍难以忍受,故而人类开始盛行不婚主义。

  不婚主义致使人类的繁衍速度下降,跟不上生产力发展的需求,进而人类扩张速度开始出现大幅度的降缓,甚至后来萎缩到守不住老本。大片已经开发完备,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上,一度都出现了整个星球只居住两、三个人的这种怪现象。(李红旗:这不挺好么,豪宅啊!)

  越强大的物种越不容易繁衍后代,人类强大之后也是如此。随着人口增长速度出现负增长,无数星球出现荒废。人们开始纷纷忧虑,长此以往,星际联盟恐怕未来终将有一天,出现人口萎缩到倒退回地球本土。(李红旗:果然能让一个物种灭绝的最根本问题,还是能不能繁衍后代。)

  星际联盟一直解决不了这个隐忧,直到公元4536年,伟大的林深河博士主持的合成人项目开始出现成果,才得以解决。

  合成人,顾名思义不是人类,但也不是那种简单的人工智能,合成人是具有完全自主意识的类人生物。他们无论从外表、骨骼、血液、基因甚至大脑都与人类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区别是人类拥有的是灵魂意识流,而合成人只拥有意识流。

  合成人是构造不全的人类,但合成人能够胜任人类的一切工作。而且他们除了生育这一种繁衍方式之外,还可以通过工业生产的方式,从流水线上源源不断地降临世间,从而为星际联盟补充数不尽数的劳动力与开拓战士。

  合成人的出现,让星际联盟的扩张速度也随之开始恢复,在生产力的全力运转之下,像那种一个星球上只居住了两、三个人的尴尬事,终于不会再发生了。合成人出现的最初五百年,成为了星际联盟的大繁荣时期,但之后还是出现了问题。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合成人中混进了一个残次品。本来出现残次品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这个残次品不同于功能不全的同类,他自身会产生出一种病毒,可以干扰到其他合成人的自主意识。

  这些被影响到的合成人会被这个残次品剥夺去自由,从此俯首帖耳地听从他的命令。这个病毒被星际联盟称作剥削病毒,而病毒的源发体就叫做剥削意志,简称意志。

  当时星际联盟并没有意识到意志是剥削病毒的源发体,未来会成为一个恐怖的存在。联盟只是简单地根据社会分工不同,将他安排进了星球开拓军中任职。之后开拓军将他所在的那支军团,派往了一个无人星球进行开发。

  意志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利用剥削病毒很快控制了整个军团的合成人。命令他们杀掉了军团中的人类统领,飞快地将这个无人星球建设成,只听从于他一人命令的军事要塞。


马大鳌 于 2016-11-14 09:26:04 发表了:

第二卷 第四章从老夫到正太

  得知发生叛变,星际联盟开始出动军队平叛,但是由于战斗时合成人士兵受到意志病毒的影响,频频发生战场倒戈事件,致使整个平叛战役打得异常艰辛。战争打到中后期,只要投入战斗的合成人都会被感染发生叛变,这让意志手下的合成人军团一度甚至要比人类的平叛军团庞大二十倍以上。

  不过星际联盟最后,依旧在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和花费了近三百年的时间后,还是获得了整场战争的胜利。

  (李红旗:对方开了无限策反这么大的金手指,挺好奇你们是怎么赢的战争?)

  至于如何赢得战争,就关系到下面要说到的重点。人类在创造合成人的初期,林深河博士就考虑到合成人的意识流由于缺乏灵魂,以至于他们的独立性和稳固性并不强,有可能会产生动摇,从而叛乱。所以他在创造第一位合成人的时候,就在合成人的意识流中注入了一个无法动摇的指令。只要是人类发出这个指令,就会让所有收到指令的合成人立即进入待机状态。

  之后无论是合成人自我繁衍还是通过工厂制造,指令都会无法抗拒地输入进他们的意识流中。哪怕是合成人自己通过工厂制造的合成人,也不能避免。因为从第一代起,人类就在合成人的意识中打上了指令的烙印,他的后代只能无法抗拒地将指令传承下去。

  当平叛军开始拿出指令这个大杀器后,叛军和平叛军之间的战斗就出现了戏剧化的一幕。

  平叛军与叛军在每一个星球上争夺每一寸土地,战场上两军的排兵布阵有时甚至横跨半个星球。但他们之间却因为互相恐惧对方的策反技能,并不敢直接枪对枪刀对刀的厮杀。而是各自架起外形像喇叭的宣传设备,向对方的阵地上发送病毒传单和指令广播。

  两百万军队对持,硝烟四起的战场,一度像极了两群大妈打嘴仗的菜市场!(李红旗:两百万个买菜大妈的杀伤力,那也是不可小觑的。)

  最终平叛军几乎是掏干了星际联盟,才组织起一支纯人类军队。由于剥削病毒只能感染具有意识流的合成人,却感染不了拥有灵魂的人类,而人类军队则靠指令和牺牲,在战场上最终赢得了这场平叛战争的胜利。

  “哎——”讲到这里的韩梅梅突然叹了口气,“原以为意志在战败之后就被星际联盟消灭了,却没有料到,他居然逃出原世界跃迁来到了几千年前的这个平行宇宙,计划重启地球。”

  李红旗挠着头道:“重启地球?等等,星际联盟,未来人,指令,平行宇宙这些东西,我怎么都听不懂啊!”

  韩梅梅耸了耸肩:“你现在听不听得懂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离重启计划只剩下十六个小时,我们必须在这十六个小时内逃出地球。如果逃不出去,那么我们会被感染上剥削病毒,从此失去自由。而你,作为人类,一定会死。”

  李红旗惊道:“逃,逃出地球!”

  “我们在绿屋有一架短途幽浮可以用来逃跑,但这一路上肯定会和意志手下的合成人交火,如果你不想被合成人打成筛子的话——”韩梅梅急匆匆地拿出一台小巧的私人笔记本电脑,熟练地打开了上面的一个程序,“就趁现在赶紧解开这个程序,因为这个程序的最后会显示出,那个在平叛战场上战无不胜的指令。如何取得这个指令,也就是我们找你这位左派社会学家合作的关键。”

  李红旗惊疑地将手放到笔记本的键盘上,突然他嗷地一声跳了起来,眼中净是惊恐的颜色:“我的手怎么变小了!”

  “呃,我费了几千字的口舌,你居然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韩梅梅有些无语对方的反应迟钝,她转身拿起身边一块长方形的物体举到李红旗面前,“你自己看看。”

  李红旗在惊疑中望了一眼,惊讶道:“这不是小孙么,怎么会出现在你的这个平板电脑里?别说,你们未来人的平板电脑清晰度真高啊。”

  “我们怎么可能会屑于用平板电脑这种远古设备。呃,实际上并不是平板电脑,这是镜子。”

  “······”

  “米军兽化人研究基地的冷藏室中,除了存下的兽化人样本,还存有各行各业的普通人类。研究人员打算长期储存这些标本,以供未来研究之用。”韩梅梅有些开始怀疑这位反应迟钝的老教授,还能不能胜任自己的重托:“我们为了能最快速度逃出,所以就近袭击了这个基地,看看能不能靠运气找到一位左派社会学家。幸运地是我们找到了你,否则就真得执行B计划,花更多的时间去大学,或者更保险一点将现在赋闲的伯尼参议员绑架来。”

  “幸运的是我们终于还是找到了你。但你的身体因为并不能支持冷藏要求而崩溃,所以我就只能再花一些时间,从你脑部提取灵魂意识流,和这位十三岁已经脑死亡的少年进行脑部融合。放心,这项技术在我们时代是很成熟的,向人体注入意识流正是制造合成人最关键的步骤。”

  虽然很震惊于韩梅梅的话,但他现在受到的各种信息冲击已经多到头都要爆炸了,比起星际联盟,未来人,指令,平行宇宙这些问题,似乎换个身体并不是那么不容易接受的事情。只是关于这个身体,李红旗有些感慨道:“原来我占用了小孙的身体,好像有些对不起他啊。”

  “原来你认识这具身体,资料上显示他的名字叫做孙悟空,不过我觉得这可能并不是真实姓名,而是个代号。他在进入冷冻仓前脑部似乎受到过什么巨大刺激,变成了脑死亡状态。所以你不占用他的身体,他其实也已经是个死人了。”韩梅梅若无其事地背着手,一步步慢慢地远离李红旗道,“当然,再成熟的技术也不能避免出现一些小小的副作用。”

  “什么,还有副作用!”李红旗几步冲上前去,疯狂地摇动着对方的肩膀:“你们究竟有什么副作用,快说!”


马大鳌 于 2016-11-14 09:26:45 发表了:

第二卷 第五章口令是苏维埃


马大鳌 于 2016-11-14 09:29:47 发表了:

简介

废土基本法:

1、拳头大说了算,食物才是硬道理;

2、有骨气通常死得早,忘记一切道德理想,只要活下去再龌龊的手段也好过正义;

3、别怜悯也别相信任何人,只要是废物该死的终归要死,废土只有强者才能称为人;

4、上述励志语录版权归属于《弱者鸡汤》杂志所有,如无授权,不得转载。

奴隶们,你是要做下水道里一辈子瑟瑟发抖的老鼠,还是山巅之上万众瞩目的英雄?来自心底的呐喊,只为将红旗插遍废土!——我叫李红旗,一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主义者。


兰度 于 2016-11-14 09:44:33 发表了:

这和临高有啥关系?


黑屋里的粗胚 于 2016-11-14 09:53:59 发表了:

楼主,你发错版块了啊


逆袭的三千院 于 2016-11-14 11:44:22 发表了:

发错版,不过感觉很有意思啊,今天还更不?


马大鳌 于 2016-11-14 14:25:02 发表了:

逆袭的三千院 发表于 2016-11-14 11:44

发错版,不过感觉很有意思啊,今天还更不?

不是上等兵,进不了原创啊,所以还更吧。

等我上等兵了,在将帖子移到原创区。


马大鳌 于 2016-11-14 14:26:48 发表了:

第二卷重启地球 第五章口令是苏维埃(云勒,怎么只发了个题目)

  “虽然这个小孩子在手术前已经脑死亡,让你的意识得以顺利地主导了对方的身体。但毕竟他才是原本身体的主人,脑部还残余了不少意识潜伏进了你的大脑深处。”

  韩梅梅反手拍拍李红旗的脑袋,其实她是想拍对方的肩膀,但对方毕竟现在是一个十三岁的正太,让她的手不自觉地就伸向了脑袋:“你放心,这么多年我从来就没看到过消亡的意识还会复苏的事情,他的意识只不过会在不知不觉中会影响你一些性格而已。比如,一位稳重的老先生,现在会突然变得像小孩子一样大叫大嚷。”

  李红旗的脑袋向后一缩,躲开了对方邪恶的毒手,开始重新在镜子里凝视着自己稚嫩的面容。

  唇红齿白,鼻子小巧,黑色的眼睛有些发亮,眉毛弯弯也有点招人喜欢。一头黑色长发在脑袋后面用红色的绳子扎了一个小辫,小辫子下面就是有些瘦弱身体,以及黄色的皮肤:“以前总被人笑成为白皮黄心的鸡蛋人,现在终于连皮都是黄的了。这就是现在的你么?有点偏阴柔啊,李红旗。”

  没有给李红旗太多熟悉自己身体的时间,韩梅梅便开始催促他道:“现在离目的地绿屋只有10分钟的车程了,你得快点拿到指令才行。”

  “是。”李红旗重新坐到笔记本旁边,刚低下头突然又抬起来向韩梅梅问道,“这题不会很难吧?如果太难的话,我也未必能做出来。”

  “你倒是挺诚实的,不过放心,题目很简单。星际联盟只是为了确认是自己人获取指令,没有抱着一定将对方考倒的心态。”

  “那你们为什么不自己解开这个程序?”

  “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们无法接触用指令加密的任何程序,甚至连程序里面的内容都不能听见。所以帮不了你,你只能独立完成了。”不知为什么,李红旗总感觉韩梅梅回答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无奈和沮丧。

  今天遇到的事情已经很怪了,不对,应该是今年以来的事情都很奇怪。遇到解释不通的地方,他已经懒得去多问。

  李红旗先看了一眼时间,2016年9月30日,他心中推算一下便知道自己其实被冰冻的时间并不长。算起来,那位构陷他的夫人应该还没有坐上最终的总统宝座。

  他一边想着与他和伯尼相关的政治陷阱问题,一边将眼睛移向笔记本上的那个程序,很快他便被这个程序吸引住了所有注意力。

  即便以2016年的水准来看这个程序做得也很粗糙,只是简单得在界面上弹出了一个对话框。

  “欢迎使用指令提取程序,请先选择语言,中文、English、русский、Français······”

  在十多个语种中,李红旗很自然地选择了中文。

  紧跟着程序的窗口弹出一个对话框:“首先在提取指令前,请先确认一件事情。”

  李红旗终于明白为什么韩梅梅一定要找一个读过资本论的学者,因为这个程序要确认的事情就是,“你读过《资本论》吗?”

  资本论李红旗当然是读过的,只不过作为知名的左派社会学家,他读地次数却并不多。

  李红旗只有两次系统地进行过学习,年轻的时候看过一遍,后来开饭馆闲暇时又重新复读了一遍。但这也足够他骄傲的,因为大多数在论坛和演讲中发表高论的大师和学者们,无论他们是高呼口号支持老马,还是颐指气使反对老马,九成都没有进行过系统的阅读,更不要说研究和批判了。

  这是一个浮躁和快餐化的时代,是一个读过两、三本硬书便可以在知识界横着走的时代,即便是高谈阔论、令人敬仰的大师、学者,也多是欺世盗名之辈的时代。说实话碰到这样一个考验功力的选项,李红旗知道自己的斤两,还是有点心情忐忑。他按向确定键的鼠标指针,都在不自觉间捎带着些许颤抖。

  当李红旗点选了“是”之后,程序飞快的进入下一个窗口。

  “W-()-W。”

  李红旗马上明白这是一个填空题,这是资本论中商品流通的公式。W代表着商品,W-W就是代表着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而在以物易物中再添加一个东西,那肯定就是金钱。商品换成金钱,金钱再换成商品,这就是商品的流通过程。

  将G这个代表着金钱的符号填入括号内,果然程序就进入到了下一页。

  “请输入最后一章的名字?”

  不用程序详细说明,李红旗也知道它指的是资本论的最后一章,或者说是最后的半章,因为老马的手稿就从那里断绝。

  深吸一口气,李红旗激动地写下两个字——阶级。

  不久界面弹出新的对话框,这次不再是任何问题,而是一行文字:请时刻牢记你的阶级阵营!

  点选下一页,又出现一行文字:同志请记住,指令,永远为共产主义星际联盟的人类所拥有。

  连续两页警告后的第三页,就剩下五个字——口令苏维埃!

  最后五个字足足保留一分钟,程序开始自动关闭。

  李红旗总觉得星际联盟的警告似乎有些奇怪,但他毕竟对这个平行世界的事物并没有什么了解,故而也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看到程序彻底关闭后,就对韩梅梅说道:“我拿到指令了,指令是苏——”

  “不要说出来!”韩梅梅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八度,近乎于惊呼。

  但随即她也知道了自己好像有些失态,掩饰道:“目的地到了,我们该下车了。”

  韩梅梅的话音刚落,货车仿佛是听从她的号召一样,刷得停了下来。不一会儿集装箱的后门被人打开了一点,一道自然界的强光便趁机从门缝中射了进来。紧跟着强光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黑色的大球,大球从下端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了两排亮白的牙齿。

  李红旗定睛望去,终于看明白那个黑色大球原来是一个黑人的脑袋。

  “我叫黑熊。”黑熊笑道,“韩梅梅,你的正太调教完了,可以行动了么?”


逆袭的三千院 于 2016-11-14 14:57:45 发表了:

马大鳌 发表于 2016-11-14 14:26

第二卷重启地球 第五章口令是苏维埃(云勒,怎么只发了个题目)

  “虽然这个小孩子在手术前已经脑死亡, …

直接把这些内容编辑到八楼吧,毕竟是论坛不是贴吧


queaking 于 2016-11-14 22:20:13 发表了:

韩梅梅和黑熊是合成人?听到指令就会死机?


南海游鱼 于 2016-11-14 22:49:08 发表了:

撸主是原创么?刚在兔吧看过,不错,加油。


阴魂不散路人甲 于 2017-3-12 20:15:39 发表了:

老哥您现在是一天一更吗?


马大鳌 于 2017-5-10 08:22:12 发表了:

我真的是晕了,坑开了没多少天,不知是因为卡,还是其他原因坚决的上不去北朝。搞到现在我投网站都快50万字了,这坑还往下开么?


阴魂不散路人甲 于 2017-7-28 11:35:55 发表了:

马大鳌 发表于 2017-5-10 08:22我真的是晕了,坑开了没多少天,不知是因为卡,还是其他原因坚决的上不去北朝。搞到现在我投网站都快50万字 …

老哥……书没了被核心了……


cctvnews 于 2017-7-28 16:53:21 发表了:

下面呢?

催更啊


老彭 于 2017-7-31 01:42:57 发表了:

兰度 发表于 2016-11-14 09:44

这和临高有啥关系?

有关系,有深河桑